“要不然过一会儿奴婢去?”染染似乎在犹豫着,眼底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不行,就现在!”
“王爷您可别后悔!”染染似乎有些不情愿。
“笑话!本王会怕你下毒不成?快走!”
染染笑了,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去了前厅,饭菜都已经摆上了,翠浓正在布置着碗筷,见到染染跟他进来了,还有些惊讶。
他让翠浓退到一边,吩咐染染又是给他夹菜,又是给她剥虾,还非得将小包子一点点的揪好放在他嘴里,染染一直笑意吟吟的顺从着,这样听话的她,让他越来越不安,不时的紧紧盯着她看,生怕她耍什么花招,可是她一直都很听话,没有做什么。
吃过饭,又服侍他漱口,拿帕子给他擦净嘴角。
翠浓奉上茶,他悠然喝着,听到染染转头问翠浓:“翠浓姐姐,这儿可有洗手的地方?”
“你要洗手做什么?”翠浓轻声问。
“嗯,我刷完马桶就被王爷叫来了,还没来得及洗手……”
话音未落,背后已传来一阵剧烈的呕吐声,染染很不厚道的笑了。
此后的三天,云王爷看到饭菜便想要吐,整个人忽然蔫了下去,而杜染染睡觉都是笑醒的。
报仇的滋味,太他令堂的舒服了!只是她打死都不会告诉他实话,其实她早就洗净手了,洗的非常非常干净。
很快,杜染染就从刷马桶的下等活计里解脱出来了,在被几个老妈子和小丫头按到浴桶里拼命洗刷了三遍之后,她又被折腾着换上了新衣裳,带到了江云轩住的后院。
犹如晴天霹雳天雷滚滚六月飞霜雪中撤炭,她简直要晕倒了。
该死的江云轩,竟要她和翠浓一样,近身侍候他,夜里还要为他守夜?
“奴婢不是不愿意侍候王爷,可是奴婢实在粗鄙,怕侍候王爷不周。王爷您看!”杜染染伸出纤细的双手,将指甲递到他眼皮下,笑的温柔极了:“奴婢刷了太久的马桶,指甲缝里都是秽物,若是服侍您吃饭喝茶用糕点,一个不小心……”
话音刚落,某人脑海中又浮现那日她为他剥虾揪包子的画面,径直冲出房门,再次剧烈呕吐起来。
染染笑的花枝乱颤,心儿都飞上了天。隋青和翠浓眼角抽抽,摇头长叹。
王爷这哪儿是收了一个来领罪的侍婢?简直是领来了一个冤家对头!王爷可算是遇上对手了,他栽了,完了……
尽管随时有被活埋的危险,江云轩却还是意外的将她留在了身边。杜染染的阴谋没有得逞,恨得咬牙,抽空搜集了一些泄药啊迷魂药啊之类的东西,以备意外时之需,但江云轩却仿佛偃旗息鼓,很久都没有半分要折腾她的举动,待她和其他丫头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下换染染不淡定了。她可不相信江云轩会这么容易放下新仇旧怨,狼若是不咬人,那就不是狼了!
她来后院不是心甘情愿,还很郁闷,唯一让她觉得欣慰一些的,便是院子里居然有一颗极大的海棠树,一树嫣红开的正盛,她第一次踏进院子里的时候,便被吸引住了。
“染染喜欢海棠?”翠浓见她驻足不前,遂问。
她有些伤感,垂下眼眸说:“我娘的闺名叫海棠,她在的时候种了许多这样的花。”
走在前面眼神冷傲的少年,眸光轻轻跳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