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璟言是真没想到叶初棠就这样点头了。</p>

“阿姐说的是真的？”</p>

那么远的地方，阿风这一去，天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p>

何况边塞战乱不断，稍有不慎，命都要丢在那。</p>

阿姐当真放心吗？</p>

叶璟言越想越担心。</p>

“阿姐，阿风现在去，会不会有点早了？等再过几年，他——”</p>

“他想去。”</p>

叶初棠开口，一句话，却重如千钧。</p>

叶璟言愣在那。</p>

叶初棠笑着道：“阿言，你总觉得阿风还是个孩子，但其实，他也就只比你小一岁。”</p>

兄弟二人结伴长大，这点差距其实根本不明显。</p>

只是因为阿言性格稳重内敛，才显得格外成熟些。</p>

叶璟言抿了抿唇。</p>

阿姐既然答应，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的。</p>

叶初棠自然知道他心里的担忧，温声道：“阿风也有长大的一天，无论早还是晚，都欣然接受便是。”</p>

叶璟言心头一震。</p>

是啊。</p>

经历了这么多，他已不是三年前那个站在大雪之中茫然无措的少年，阿风自然也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孩子。</p>

他们都成长了太多。</p>

“把他拘在国子监，也没太大意思。”</p>

叶初棠深知阿风的脾气，根本不可能坐得住。</p>

让他背书做文章，比杀了他还难受。</p>

但只要把他放出去，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也未可知！</p>

养孩子嘛，因材施教才是正经。</p>

“何况这次他是跟随冯璋冯大人一同前往，有这样一位长辈在，他能学到不少东西。”</p>

冯璋可是真舍得下手教训的。</p>

阿风跟着他，叶初棠十分放心。</p>

叶雲风打了个喷嚏。</p>

他也没在意，满心只想着阿姐刚才那句话——他想去。</p>

因为他想去，所以她让他去！</p>

“阿姐！你是这世上最好的阿姐！”</p>

叶初棠瞥了他一眼，虽然不吃他这一套，但看到他神采飞扬，眼眸发光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p>

“行了，先吃饭吧。今年你和小五的生日不能一起过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提前给你过。”</p>

叶雲风自然是连声应好，一把抱起小五，让她骑在了自己肩膀上。</p>

“小五！走！陪四哥过生日！”</p>

小五咯咯笑，眼睛弯弯似月。</p>

看着这兄妹俩欢乐的背影，叶璟言刚要抬脚跟上，又顿住，看向了叶初棠。</p>

他迟疑着，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p>

“阿姐，你……早就猜到阿风要走，是不是？”</p>

不然为何特意吩咐，做了一桌子阿风最喜欢的饭？</p>

阿风今天说要去找司业大人的时候，她便已经料到了一切。</p>

叶初棠笑了。</p>

“他从来没有隐瞒过这份心思，不是吗？”</p>

之前诸事缠身，阿风没正式提过，她也就压下不表。</p>

但现在——</p>

叶璟言默然不语。</p>

其实他又何尝不明白，阿风这次能下定决心，还是因为被萧成煊刺激了。</p>

叶初棠抬了抬下巴：“明日帮他收拾一下行李，那些新制好的药，都给他装上。”</p>

出门在外，免不了磕磕碰碰，尤其阿风这是要去上战场，多备点药，总有能派上用场的时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