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兵不厌诈（二更）</p>

这时候敢站出来为萧成煊说句话的，估计也就只有他了。</p>

沈延川并不意外，下颌轻点：“蒋大人，请说。”</p>

蒋兆元转身，视线不动声色从萧成煊身上掠过，看到他惶惶不安的模样，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心疼。</p>

他一直以这个外孙为骄傲，从小到大都十分疼爱。</p>

谁能想到，萧成煊竟也会有这样狼狈的一天？</p>

所有的情绪积压起来，都转化成了对沈延川的恼恨。</p>

——若不是他，事情又怎会闹到如此地步！</p>

蒋兆元盯着沈延川，这位历经宦海沉浮的老臣，终于露出他的精明与犀利。</p>

“世子刚才说，是叶初棠认出，乌岚山刺客所用箭矢，和三年前叶铮遇刺时候的一样，可后又说，其实不然。那这前后所言矛盾，我等实在不知，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p>

这话算是问到了关键点上。</p>

因为沈延川虽然靠这个诈出了萧成煊，可坦白说，他这算是用一个谎言，验证另一个谎言。</p>

真真假假，谁又可知？</p>

然而沈延川神色平静如常，非但没有紧张，反而微微笑开。</p>

“蒋大人问得好。其实我方才的话有真有假，不过是为了探上一探，算不得数。”</p>

萧成煊气得差点吐血。</p>

沈延川这话，岂不是相当于把他当成了玩物，随意耍弄！</p>

偏偏沈延川还如此轻描淡写！实是可恨！</p>

蒋兆元显然也没想到沈延川居然就这么直接承认了，再深沉的城府都按捺不住挂了脸。</p>

“世子当这是哪儿？竟如此戏弄！”</p>

且不说萧成煊是皇子，上面可还坐着穆武帝！</p>

他当这里是他定北侯府的厅房，随意言语不成！</p>

“蒋大人别恼，我这法子虽然鲁莽，却也有用，不是吗？”</p>

不说还好，沈延川这话一出，蒋兆元更气了。</p>

什么叫“有用”！</p>

他这是要逼死萧成煊才肯罢休吗！</p>

“你——”</p>

“叶二小姐说，她曾见过一样的箭矢，并非假话。只不过，不是在京城，而是在别处。”</p>

蒋兆元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意：“别处又是何处！？该不会又是世子随口说出的吧？”</p>

“自然不是。”</p>

沈延川略作停顿，余光瞥了眼神色突然僵住地萧成煊，这才淡笑着开口，</p>

“她说，是在青州。”</p>

萧成煊暗暗松了口气。</p>

沈延川眼角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转瞬即逝。</p>

蒋兆元皱起眉头：“青州？”</p>

“不错。”沈延川颔首，“就是前段时间的事。”</p>

京城所有人都知晓，叶家那位二姑娘，特意将自己爹娘与阿兄移灵回了青州老家。</p>

沈延川道：“许是当年那些人知道他们回去，特意前往，想要赶尽杀绝。不过正赶上青州暴雨，他们姐弟几人又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中，未能给对方可乘之机。”</p>

众人面面相觑。</p>

如此说来，倒也不是没有可能。</p>

三年前就应该死去的人，之前一直流亡在外，后来回了京城，才被人知晓他们竟然没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