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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气氛微妙。
叶初棠眼睫微动,默默咽回了喉间的话——这话她可没法接。
沈延川静静打量着对面的女子,想要从她的脸上窥见哪怕一丝的情绪波澜。
她聪慧无比,自然是明白他那句话之所指。
他想过许多种可能,眼下这种,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像是一滴水落在海里,未曾掀起分毫动静,便悄然消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延川眉目微敛,修长的手指轻轻在膝上敲了敲,看着面前少女淡然恬静的容颜,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束手无策。
换做其他女子,即便心中无意,听得这样的话,也难免红脸。
唯独她,毫无反应。
谁也猜不到她心中所想,无法捉摸,甚至连靠近,似乎都无比艰难。
“世子今日半道劫了韩桐,可有大碍?”
叶初棠话锋一转,便聊起了其他的事。
沈延川盯着她看了好几秒,终于淡声开口:“叶二小姐这是在担心本世子?”
叶初棠:“……”
她微微一笑,殷切客气:“您今天救了我的命,我自然是关心您的。何况,韩家找出的那些证据,极有可能与我爹娘阿兄当年遇刺一事有关。”
滴水不露,大方得体。
唯独和她无关。
沈延川顿了顿:“放心,昨夜我已请示陛下。”
果然是上面那位的意思。
这本来也在叶初棠的预想之中,不过听沈延川这么说,她还是轻轻吐出一口气:“那就好。”
要彻查当年之事,仅凭她和徐凤池,不知要熬到猴年马月。
但若是上面知晓猫腻,又是当着群臣之面,那么就算只是出于颜面考虑,这件事也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