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反应太快了，主仆二人还未去瞧他，他便已然躲进柜台之下，又有朱厚照一顿输出，主仆更是连张永刚才异常的举动也给忽略了。</p>

仇恨值全被朱厚照吸了去，主仆注意力都在这个可恶的酒楼老板身上，哪里还会思量一个小小账房？</p>

其实，张永就是真让二人瞧了，也不定会暴露什么，一个死去许久的人，又隔着千里之遥，哪能立即联想到一起？</p>

这也是朱厚照嘴欠的原因所在，他可不是存心找对方不痛快……</p>

连皇位都不要了，又怎会小心眼儿到去讥讽？</p>

朱厚照都没将小老弟放在眼里，更无比较之心。</p>

充其量也就比较一下颜值……</p>

嗯，不如当初的自己帅气。</p>

岁月是把杀猪刀……</p>

…</p>

“起来吧，人都去了雅间儿，瞧把你给吓的……”朱厚熜俯身扶起张永，“你先回家吧，这里我看着便是。”</p>

张永满心愧疚，轻声道：“不能为您身先士卒，是奴婢的失职。”</p>

其实，他内心深处也想像黄锦那般，为主子说话，甚至出手。</p>

奈何，实情不允许。</p>

朱厚照却是一乐，哼哼道：“没事儿，我一个人弄他俩，小菜一碟儿。”</p>

张永：“……”</p>

“老爷，李先生不在，还是莫意气用事的好。”</p>

“放心吧，我知道轻重。”朱厚照点点头，“回家歇着吧，这段时间就不要来酒楼了，有我在，没意外。”</p>

这不是永青侯的词儿吗？好吧，永青侯也不靠谱……张永暗自苦笑，‘这不意外就来了嘛……’</p>

“那……我走啦？”</p>

“去吧！”朱厚照轻松笑道，“别忧心忡忡的了，我都站在他跟前了，不也没事儿？”</p>

张永一想也是，不过还是小声嘱咐了句：“太庙可有您的画像，虽说画像有些许不实之处，且如今的您又大变样，可终究是有些风险的，您可不要大意。”</p>

“知道啦，知道啦……”朱厚照白眼道，“再唠叨你都成李青了。”</p>

张永无语，闷闷道：“李先生唠叨，还不是因为……不省心？”</p>

“嘿？你哪边儿的？”朱厚照瞪眼。</p>

张永：“……”</p>

“不跟老爷贫了，我走了。”</p>

“去吧去吧。”朱厚照打发他离开，接着，拉过椅子，开始提前盘账，好早些回家陪妻子……</p>

张永没来金陵之前，</p>

除了酒楼初开时，李浩从李家找了个账房来帮衬，之后，都是朱厚照在管理。</p>

常言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安逸惯了的朱厚照，猛地一下又拾起掌柜的活儿，只觉浑身不痛快。</p>

“真的是……赶紧滚蛋吧。”朱厚照拨弄着算珠，一脸生无可恋。</p>

李青不在的第四十天，想他……</p>

“喂！”</p>

朱厚照茫然抬头，见是锦衣侍卫，“咋啦？”</p>

“我们家老爷让你过去一趟。”</p>

“他让我过去我就过去？那我岂不是……”</p>

锦衣侍卫可不知利害，只听命于皇帝的他们，又岂会在意一个酒楼老板，当下就要薅朱厚照脖领子。</p>

“去去去，这就去。”朱厚照无奈起身，心道：这还真是阎王好斗，小鬼难缠。</p>

来到雅间儿，朱厚照拉起一张椅子坐了，二郎腿一翘，“咋个事儿？”</p>

“你这个菜……”</p>

“没毒！”</p>

“……”朱厚熜胸脯起伏剧烈了几下，看向黄锦。</p>

黄锦：“这几道菜……你们是跟谁学的啊？”</p>

“跟……”朱厚照嗤笑道，“金陵菜大多这样，吃不惯？还是没吃过好的，不知好的啥滋味儿？”</p>

朱厚熜：“……”</p>

黄锦挠挠头。</p>

跟李青烧的太像了，简直没差。</p>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李青的人？”</p>

朱厚照诧异道：“李青？什么李青？哦，我明白了，原来你们是来挖厨子的啊……”</p>

朱厚熜起身就走。</p>

菜的确可口，可这服务态度实在是……无法忍受。</p>

临走之际，朱厚熜终是忍不住讥讽了句：“你一个小小商贾，自然不认识他，也没那个荣幸认识他。”</p>

朱厚照故作茫然：“咋？他是你相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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