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帐帘一挑,石亨闻着味儿来了。
“好家伙,吃好的竟不叫我,太不够意思了。”石亨揶揄道,“你可真是…鹅食盆不许鸭插嘴——吃独食!”
李青颇感无语:“你在哪儿学的这些俏皮话?再者,这也不是啥好的,你又不是吃不到。”
“一个人没意思嘛。”石亨嘿嘿一笑,不客气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一仰脖就给干了。
“嘶啊~爽!”
“少喝点儿,再喝一杯就成了。”李青劝道,“一大把年纪了,还是悠着点儿好。”
石亨无奈叹了口气,“我知道,可……就好这口,我再喝两杯今儿就不喝了。”
“……行吧。”李青好笑点头,给他摆上碗筷。
这时,帐帘又是一挑,李宏灰头土脸地走进来,闻着味儿直咽口水。
“干爹……”
“行了,过来吃吧。”李青没好气的说。
“不,我来是想求你件事。”李红又咽了咽口水,这才说道:“我见那抚宁伯开始召集将士了,听他说是干爹要防范蛮子来偷抢东西,孩儿想……”
“想跟着一起?”
“昂。”
石亨插话道:“想去就去呗,这有什么可商量的,不上战场,永远是个生瓜蛋子,去吧。”gōΠbōγg
李青沉着脸,“你儿子啊?”
“哎?对晚辈就不能溺爱,他既有这个心,你也有这个条件,干嘛不给人机会?”石亨道:“大丈夫当存建功立业之心,他才及冠年纪,正是打拼的时候,岂能碌碌无为。”
李宏忙附和道:“对啊干爹,武清侯说的是呢,你就给孩儿一个机会吧!”
李青犹豫片刻,点头道:“保护好自己,真遇到敌人来犯,莫逞强,战场之上必须听从主将军令!”
“是,孩儿谨记。”李宏认真保证,“孩儿绝不会丢干爹的脸。”
李青呵呵道,“没事儿,干爹脸皮厚,丢不丢无所谓,你保护自己就成。”
“哎,是。”
李青抿了口酒,骂道:“还愣着干嘛,去呀。”
“……是,孩儿告退。”
“这孩子……”李青叹了口气,见石亨还欲再喝,一把抢过酒杯,“你都到量了。”
石亨无奈,转而问:“你不像是那种溺爱晚辈的人啊,怎么如此抗拒他从军入伍?”
“那你咋不培养你儿子?”李青反问。
“我倒是想,但他不争气啊!”石亨叹道:“我那儿子跟个棒槌似的,憨傻憨傻的,我怕他守不住老子的功勋。”
李青好气又好笑:“你倒挺有自知之明。”
“哎,你这话就过分了啊。”石亨骂道,“儿子聪明了不起啊?”
李青却是摇头:“我倒情愿他憨傻点儿,庙堂可没那么好混。”
石亨缓缓点头:“也是,不过也别太担心,你那干儿子随你,猴精猴精的,不是吃亏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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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抚宁伯。”
“李公子不必多礼。”朱永客气的说,问:“李公子确定要随本侯一起,去巡视河套?”
李宏点头:“抚宁伯放心,我一定服从命令听指挥,把我当一小兵就成。”
凭你干爹是永青侯,我哪儿敢啊……朱永倍感头疼。
倒不是怕抢功劳,李宏还没走程序,进军队呢;他怕的是真遇上事儿,这公子哥儿有个好歹。
推又没法推,朱永只好道:“李公子可愿屈就,做我亲兵?”
“是,末将遵命。”李宏拱手称是。
“哈哈……莫要客气。”朱永笑得有些苦,他不认为这公子哥儿扛得住,于是补充道:“李公子若有不适,言语一声便是。”
李宏拱了拱手,道:“属下现在是抚宁伯的亲兵,您叫我小李就成。”
还挺谦虚……朱永稍稍好受些,至少这公子哥挺好说话的。
“老刘,带小李换上盔甲,稍后出发。”
…
一刻钟后,李宏身披锁子甲,头戴铁盔,骑在高头大马上,显得英武不凡。
这一刻,他心怀激荡,豪情万丈!
草原的蛮子啊,你们最好别让我遇上……李宏逐渐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