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闻言,放下心来。
当初,朱标若有小胖这个心理,也不至于英年早逝。
小胖也怕老子,不过他心大,无非就是挨顿毒打,他这一身膘别的优势没有,就是扛揍,虽然也累,但心理基本上没啥负担。
两人聊得正嗨,朱高煦匆匆进来,“老大,老三今儿就要就藩了,你也不送送?”
“哦,对了。”小胖猛地想起还有这茬,起身道:“走走走,去送送他。”
朱高煦奚落道,“瞧瞧,当了太子连兄弟都忘了。”
李青听不惯别人说小胖,问道:“汉王的藩地已经选定在云南,眼下,赵王都要就藩了,不知汉王何时就藩啊?”
“这个……”朱高煦噎了一下,讪讪道,“我不急,不急,我还想再陪陪父皇。”
说着,幽怨的瞥了李青一眼,上次金豆子,让他至今无法释怀。
李青嗤笑一声,不再多言,但心却在想着如何赶走这厮。
——
宫门口,赵王朱高燧一家正在向朱棣、徐妙云辞行。
“就藩后好好过你的日子,别想着威风。”朱棣叮嘱道,“若是朕知道你违法害民,那你就去凤阳老家给你太爷爷守陵去。”
“是是是,儿臣遵命。”朱高燧连连应承。
朱棣吁了口气,儿子即将远行,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舍,又说了句暖心话:“要是想父皇母后了,就回来看看。”
“儿臣知道了。”朱高燧点头,瞥眼瞧见李青三人,扬声打了个招呼。
“大哥、老二、先生,你们都是来送我的吗?”
朱高煦脸色不太好看,自从老大授封太子后,老三二哥都不叫了,张口闭口就是老二,搞的他火大不已。
若非今日朱高燧就藩,他高低得让其尝尝来自二哥的关爱。
“赵王,一路顺风。”李青拱了拱手。
“哎,先生客气。”朱高燧笑笑,转而看向小胖,“大哥,我要走了。”
小胖走上前,帮他整了整蟒袍,“有空常回来看看,再不济也多来几封书信。”
“嗯,弟弟记下了。”朱高燧点头,最后望向徐妙云,不舍道,“母后,儿子走了,您保重身体。”
徐妙云红着眼点头,吸了吸鼻子,露出慈母笑容,“路上慢点儿。”
朱高燧点头,向父皇母后行了个大礼,转身上了马车。
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朱棣也不禁眼睛略微湿润,儿子这一走,就不是整天都能见的了。
待仪仗从视线消失,几人才往回走,小胖把自己和李青的想法,给朱棣说了一遍,朱棣听的频频点头,心里的阴霾逐渐消失,笑声朗朗。
朱高煦望着有说有笑的几人,双腿犹如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动。
他神色黯然,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外人,定定的站在原地,双目无神。
“高煦,你愣着干嘛呢?”
“母后,我…我还有些事儿,先回王府了。”朱高煦强挤出一个微笑,“改天儿子再来看望母后。”
知子莫若母,徐妙云哪里看不出儿子的失落,牵着他道,“走,随母后去乾清宫,你大哥他忙,咱娘俩好好聊聊。”
“是,母后。”
朱高煦心里暖暖的,但没暖多大一会儿,便再次透心凉。
“云南虽贫苦了些,但风景宜人,不比江南差多少,不失为一个好去处,你可别有了藩地忘了娘。”
“母后,我还想再陪陪您。”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徐妙云温和道:“母后也舍不得你,但总不能一直留着你,不让你就藩吧?”
朱高煦正色道,“儿子不稀罕做藩王,只想常伴在母后身边。”
“嗯?”徐妙云秀气的眉毛一拧,语气有些不善起来,“不稀罕做藩王,那就是稀罕做太子喽?”
“不、不是的,儿子没那么想过。”朱高煦连连摆手。
“行了。”徐妙云脸色冷下来,“你回去准备准备,过两日去云南就藩。”
“母后我……”
“嗯?”
“儿子……告退。”朱高煦满心失落,却也不敢忤逆。
这么多年来,真正的当家人是谁,三兄弟都知道,他们怕动不动就揍人的爹,但更怕一脸和气的娘。
李青耳目聪慧,听到后面的动静,心里放下心来,暗道:还得是女诸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