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澜放下酒杯,波澜不惊道:“爸,我们家确实没有这种教育方式,桃桃她打小被要求让着单荷妹妹,长大了,总不能我的孩子还要让着单荷妹妹的孩子吧”
“没有的事,”单智海连声解释,“小孩子谁错罚谁,不存在大的让着小的。”
亲戚们打圆场:“是啊是啊,得讲道理。”
有人好奇,闲聊:“青澜啊,初一、周四跟小二家的两个龙凤胎一起玩时,吵不吵架的”
“当然,”左青澜鼻息溢出丝浅笑,“蛮姐儿闹腾,跟周四一起会打起来。”
亲戚瞠目:“那怎么处理,蛮姐儿是小二的心头肉吧。”
“自家孩子,都是他的心头肉,我弟弟懒得管,由着他们打,”左青澜淡声,“每次都是弟妹主持公道,谁错罚谁,从不因年纪大小偏袒。”
众人咂舌。
单智海尴尬的笑:“就是,自己家孩子打一架怎么了,就荷荷大惊小怪。”
“爸,您这话说错了,”左青澜懒懒纠正,“我姑娘和儿子可没打果果,是他自己跌倒,单荷妹妹倒来责骂我姑娘了。”
单智海倏地闭嘴。
“大家怕是不知道,”左青澜唇角浅勾,“我女儿向来乖巧懂事,周四和瞻哥儿、蛮姐儿三个孩子都把她当女神的,单荷妹妹在您这儿骂她就罢了,以后几个家族聚会,可别骂顺了嘴,蛮姐儿护姐姐,她被小二养得厉害了些,会当场让单荷妹妹下不来台的。”
“”
单智海轻咳了咳,命令道:“舒杭,去管管单荷。”
罗舒杭讪讪,连忙起身离了座位。
“天不早了,”左青澜起身,“孩子们该睡了,爸,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也到了散场的时候,众人纷纷起身。
院中积雪渐厚,管家已经带着佣人清出了道路。
单桃将大衣穿上,仰头望着半空中飞扬的雪花。
她白皙的鹅蛋脸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平静无波,草地上被雪半遮住的地灯橘光昏暗,折射出的光落了几点在她眼睫,整张脸半明半暗。
大雪纷飞的夜,她仿佛成为水晶球中那个随着音乐旋转跳舞的小人,在自己的世界自得其乐,享受其中的孤单寂寥。
左青澜薄唇抿直,无声无息望了她几秒。
沉默短瞬,他迈着长腿走到车前,将被随手扔进后座的披风拎了出来,随后又回到院中。
俩孩子已经被司机提前带走。
单桃回眸望他:“走了”
“嗯,”左青澜垂睫,不声不响将狐狸毛的大氅披风抖开,旋即披到她肩,“多穿点。”
单桃唇角轻抬:“谢谢。”
“”左青澜凝她一秒,又将视线落到披风衣摆的红梅竹叶上,“不喜欢”
单桃:“不会。”
左青澜:“那怎么不/穿”
“”单桃顿了顿,温声应他,“弄脏就不好了。”
左青澜肃了声:“只是件衣服。”
他素来平静的表情隐隐有些失控:“我记得你的保险柜里存了一件岳母送你的小披风,你很喜欢”
“都是过去的事了,”单桃笑,她眸色清澈,“那是我妈妈帮我做的最后一件,难免珍惜了些。”
左青澜长眸深邃,压着不明的情绪。
两人互看几秒,左青澜率先收回视线,他嗓声略微紧绷:“上车。”
司机等在车旁,见他们来了,连忙将后排的门打开。
加长款的车子宽敞,单桃倚着车门而坐,她不声不响,没有说话的兴致,歪着脑袋看向窗外的落雪。
车子压开一路泥泞,溅起阵阵雪水。
沉寂须臾,左青澜低低开了口:“现在跨境业务正处在风口上,很快这行业就会饱和,若不抓住机会站稳脚跟,未来再想跻身,付出的成本会无法估算”
他是在解释今天会议上为什么会支持林圆的提议。
“我知道,”单桃很平静,“你不用解释,而且我们说好的,私下不谈公事。”
左青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