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三位掌教师尊中峦催除了每天教导几人背诵门规之外便不再露面,天扉呢,也只是偶尔前来看看,嘘寒问暖罢了。至于缺雳……作为试剑台的掌管者,几个新人的学习本该由他来安排,可缺雳仅仅只是打发了入室时间最短的弟子前来教导四人,其中尤其是负责古杉课程的陆恒成,作为是缺雳最小的弟子,据说拜入他门下三年,连最初级的四时剑法都还耍不全,而且不仅如此,这人天生口吃,说话经常含糊不清。又怎能为师?
终于这般不合理的安排才一经宣布,派中所有弟子都议论了起来,而作为有能力干涉此事的其他两位掌教师尊,峦催与天扉一反常态的保持沉默,这如同是给了所有弟子一种暗示,面前的这位古杉师弟是不待见之人,他最多只能在天境剑宗待三个月,等入门弟子剑试落败之后,便会被扫地出门……
于是各种揣测和闲言碎语便多了起来,而作为漩涡中心的古杉却反倒没有丝毫的在意,对于从小出生贫寒的他来说,能够堂而皇之不受干扰的练剑已经是一种极大的幸福,更何况现在居然还有人在旁教导,更是何其的恩惠,面对这般的“关心。”古杉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吃饭以外的所有时间,全都都耗在了试剑台……至于睡觉嘛,更是无需操劳,毕竟累到昏迷也算休息,睁开双眼便当睡足。
接连的十多天过去了,住在同一个院子的士家公子们就没怎么见过古杉回来,其中之一的黄禄更是给几人打趣道:“这个贱骨头,当初就不该给他安排住所,直接让他睡在试剑台便好。”
“嗯,黄兄说的是,要是有一天累死了,连尸体都不用运回来,直接就地掩埋,还省得晦气。”(太陆中土习俗:人死之后必须在其住所停尸三日,以待魂散才可下土安葬。)
“别别别!我们以后还要去练剑的,直接下葬,万一哪天他炸了尸怎么办?我看干脆埋都不用埋,暴晒他几日,让他魂飞魄散!”
“别!何兄这不但比诈尸恐怖,而且还臭!”
“我去,你以为他活着就香啊?我前两天早上去练剑,隔着他三丈多都能闻到汗臭味……”
“哈哈!”黄禄、何聪誉从回到院子这一路上嘴就没有停过,而走在最前面的欧阳程则一声不吭,没了这位带头大哥的声音,两人也觉得好不适应,连忙追了上去,问他在想些什么?
“那个贱种这般用工,怕是憋足了气要在三月后的入门剑试给我们难堪呐……”
“就凭他?欧阳兄没听说吗?他那带教师父陆恒成自个连剑法都没学全,能教什么?”
“是呀,是呀!欧阳兄莫要小题大做。即便他不眠不休,所学也有限的很。”
“不可大意呀!虽说他天赋不如我等,但保不齐这般刻苦之下,有那位师尊会心生欢喜,私下提点一二……”
“那欧阳兄的意思是……”
见黄禄、何聪誉凑了上来,欧阳程一脸坏笑的压低了声音在他二人耳边嘀咕了几句……
于是第二天……
还未等天明,门派众人都还在睡梦之中,欧阳程带着黄、何二人偷偷摸摸的离开了院子,直奔试剑台,此刻古杉也还在昏睡,欧阳程朝着何聪誉使了个颜色,后者解开裤袋,一泡尿冲在了古杉脸上。
“你们做什么?”
被惊醒的古杉,连忙站起身来,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脸,看他这般狼狈的样子,三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哟,你手的这把剑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随即见嘲笑中的欧阳程也将目光移到古杉手上,黄禄便又拱火道:“哎哟,欧阳兄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呀,那把剑不就是入门当天你赏给他的吗?”
“哎呀!我差点都忘了。这原来就是我的天青剑呐”
在黄禄的提醒下,欧阳程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俯下身子去看,古杉见状连忙把剑藏到了身后。
“现在它叫“仲尼”!是我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