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喝了一大口酒,骂骂咧咧了一句。
“爵爷,我们这官做的也不如意,更不是我们想要的官职。
读书人一辈子,除了尽孝,就是用自己的本事,博得一个自己喜欢的官位。
可是呢,在关陇这地方,稍微有点名气的人,都会被门阀氏族招笼的,你想去参加科考都不行。
人家直接给你娶媳妇、盖房子,把你父母全都接进去,然后再举荐你为官,你就说我们如何拒绝?也不是没有拒绝的,最后全都家破人亡了。
我们就算是不想做官也得做,不想成为他们的党羽也不行。
龙兴之地,说的好听。天高皇帝远,真正的权利全都在人家的手里,不在皇帝的手里。
在做的除了莫大人以外,没有人是干净的。您不是问走丢的流民吗,那我告诉你,全都在晋阳城外的山坳坳里面呢。
作为大唐的官吏,我们的职业操守是为百姓服务。可我们没办法,一家老小都在人家手里,只能成为帮凶。
说句难听的话,我活的都不如一条狗,我连自己的姓氏都改了,一辈子打上的就是崔家的烙印,一辈子只能窝窝囊囊的姓崔,而不是姓梁。”
说了足足有十多分钟,这个梁姓的主簿突然哭了,然后闷了一碗酒,开始低头不语了。
“爵爷,我们只是人家的棋子,关陇门阀你看到的只是五姓七望,还有很多依附于五姓七望的小世家呢,如果他们全都联合起来,关陇这地方……很有可能就改姓了。”
“本爵就想知道,你们能不能控制山坳里面的流民和壮丁。”
秦长青放下切肉的小刀,“解决流民,你们的事情既往不咎。我和蜀王殿下当做没发生,也当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