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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

这个轮回第一、第二个阶段，前所未有的平静。

尽管在最开始时，李牝横空出世，带领众多先驱者镇压一个个天荒界的顶尖势力，造成了一丝涟漪，但在随后的百年里，整个神藏世界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

当然了，双月界的战乱仍然发生过。

牧云生更是携一位位王牌先驱者驱逐了紫银双月，璀璨烈阳，亦是协助神藏之主百里竹炼化了不朽神帝，奠定了她在双月界的强大威名。

不过似乎由于牧云生，以及神秘莫测的天荒界武道协会总会长存在，又似乎是百里竹本身也不是什么野心之辈，即便她真的修成顶尖强者，仍然没有在双月界搅风搅雨。

反而致力于维护双月界的秩序，效仿天荒界一样，让双月界亦是结束了战乱，恢复了和平。

尤其是后期，天荒界、双月界、绝能级的地球世界，三方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互通，共同发展，共同进步。

这种平静……

让先前十几个轮回一开始先驱者就要死九成的众人很不适应。

但……

适应与否，不重要了。

随着百年时间里，亚索、守真、百里长空、李先这些人一一逝去，理论上要持续一百一十一个星年的虚无神藏世界，似乎有提前迎来结局的意思。

不！

这，就是结局。

……

清源山下的院子。

李牝、方纯阳、许安平、烈清清等少数几人，来到了院子外。

而此时，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这些人，都是这个院子的主人，百里青锋的女儿、女婿、外孙、外孙媳、曾外孙等亲人……

阵阵凝噎声、压抑着的哭声时不时从里面传来。

李牝朝里面望去。

依稀可以看到院落一角，那个似乎已经修缮过好几次的木质平台靠椅上，有两个老人。

他们相互依偎着，都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

这一幕……

直让方纯阳、许安平、烈清清、师可卿等人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深受震撼。

“死……死了！？”

就这样死了！？

像个普通人一样，老死了！？

李牝有些严肃的看了一眼因受到的冲击太大，有些喃喃失神师可卿一眼。

顿时，师可卿连忙收声。

可她，以及其他眼中的难以置信、匪夷所思之色，却久久不散，挥之不去。

好一会儿，李牝才道了一声：“算算时间，百里青锋已经一百三十二岁了，十级至强武者的寿命理论上可以达到一百六十，但真正能够活到这个年龄的终究只是少数，这个时候故去，也并不奇怪。”

说着，他还补充了一声：“这是喜丧。”

喜丧……

什么喜丧不喜丧的。

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吧？

重点是，虚无大帝……

居然死了！？

这算什么！？

这个时候，院子内一个颇显老态的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是百里青锋的女儿。

“李校长。”

“节哀。”

李牝道了一声，同时问了一声：“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上午，妈妈说想再听爸爸唱首歌……唱到一半时，妈妈就走了……不久后，爸爸也……”

“两位都是一百三十多岁的高龄，并且逝去时，子孙环绕，想来他们去的时候应该也是面带微笑。”

李牝安慰道。

老妇人显然也明白这一点，虽然难过，但父母离世时，确实是面带笑容，这让她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

这确实算是喜丧了。

片刻，她收敛了一下情绪，重新道：“李会长，爸爸在去世前，特意叮嘱了我，让我向你转达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

老妇人看了李牝一眼：“‘谢谢’。”

李牝听了，先是一愣。

紧接着，笑了起来。

笑的很开心。

那种笑容，无比真切，发自内心。

这让老妇人很是不解。

谢谢。

两个没头没脑的字。

一般人，甚至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毕竟……

在近几十年里，李牝和百里青锋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过多的联系。

他除了是夏尔大学的校长，百里青锋是他那一届的学生外，近几十年里，两人也没有太多的来往。

因此，这“谢谢”两个字，她这个做女儿的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自然也更加不知道，为什么李牝听到这两个字时，会笑得如此开心。

“好，好，好。”

李牝笑着，连道了三个好字。

好一会儿，他才重新道：“这声‘谢’我收下了。”

老妇人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不过，父亲交代的事，她还是要办好。

她将一本小册子递给了李牝。

“这是父亲留给你的东西……”

李牝看了一眼。

有些眼熟。

很快他已经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