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皇后乐呵呵地看着吃瘪的舟妃,淡淡转移话题:“本宫自去年听过轻云一曲古筝后,便再也听不到那悠扬美妙的曲子,不知轻云能否为本宫弹奏一曲?”
舟轻云一愣,眼神露出一丝惊慌地望向舟妃,舟妃微微侧首对着舟轻云道:“轻云!那你就弹一曲,让大家听听吧!”
舟妃故意淡化了为皇后所弹这一说法,而是让大家共同听曲点评,为得就是届时刁难裘甜。
舟轻云点了点头,而皇后笑着让裘嬷嬷端出了自己的凤焦琴,“轻云,你就用本宫的凤焦琴弹吧!”
“凤焦琴!”众人惊呼而倒吸了一口凉气,裘甜对众人这表情面露不解,恰好身边有一位世子夫人解释道:“这凤焦琴可是先皇后对皇后娘娘琴技赞赏所赏赐的,基本有着这一说法:能弹凤焦者,德才兼备;能拥有凤焦琴者,得以母仪天下。”
“世人皆说娘娘宠溺裘甜,却从未给裘甜弹奏凤焦,如今却拿出来给舟轻云弹奏,这怕是在暗喻……”命妇们羡慕地看着舟轻云。
就连舟轻云本人也在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凤焦琴,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后,最后双手轻轻触碰凤焦,琴声动听婉转,音色精准。
舟轻云看着这世上仅此一把的凤焦琴放在自己眼前,她深吸一口气,手指轻佻琴弦,琴声如朱玉落玉盘般清脆。如雨滴打湖面的清透,凤焦的琴声像是有着不可抗拒魔力一般,吸引着她,让她慢慢着魔。
她快,凤焦琴声更快,更悠扬了;她慢,凤焦琴声更慢,更恢弘壮阔。
可听之,任之,所有人都被舟轻云的琴声吸引,沉浸在琴声所打造的境界中,唯独皇后独醒,静静地看着众人如痴如醉的模样,但她的视线无意扫到裘甜身上,却发现这丫头竟然在啃香糕。
她眉头一挑,惊讶地看着裘甜,裘甜冲她甜甜一笑,将手中的香糕吃干抹净后,大大咧咧干了一杯茶后,便冲地上一甩杯盏。
“嘭——”
瞬间,杯盏被摔得粉碎,惊醒了所有人,而沉迷在凤焦琴中的舟轻云猛然醒来,手尖传来的痛楚,凤焦琴身之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舟轻云没想过自己竟然被凤焦琴带着入魔了,更没想过自己最终没能战胜如同烈马一般的凤焦琴。
可是她也没想过自己最后还是靠摔碎的杯盏回复清醒,而那杯盏竟然还是裘甜所摔。
是裘甜不被自己的琴声迷惑?还是说不被凤焦琴琴身迷惑?
也许她听不懂……
对,她只有听不懂,才不会被迷惑,也不会着迷。
……
正在出神发呆的舟轻云,没想过裘嬷嬷走到她身边检查了一边凤焦琴。
裘嬷嬷忽然厉声呵斥舟轻云,“舟轻云,竟然血染凤焦琴,实属不敬!”
回过神的舟轻云眉头紧皱,指尖的痛处忽然痛入心头,她根本预料不到这凤焦琴的“利”磨破了她指尖上的老茧。
可她的视线落在皇后那双美手之上,眉头更是皱成“井”字,果真这凤焦琴如民间相传:凤焦认主,故而世上才仅此一把。
“姐姐,轻云的双手也被这凤焦琴割破了。”舟妃心疼地看着舟轻云亦是血迹斑斑的双手,“何况十指痛归心,如今她十个手指都被这凤焦琴伤了,亦是可怜。”
“姐姐,若是你要执意追究轻云弄脏凤焦琴的话,还请你让轻云接受太医诊治,包扎双手的伤口先。”舟妃低着头一脸委屈而泪眼婆娑,像是收到了莫大的委屈,“轻云,你真惨!为皇后姐姐弹个琴,也能伤了双手。”
“舟妃,你怎么说话的?”二公主眉头一簇,面无表情呵斥舟妃,舟妃抿唇低声说道:“姐姐,妹妹也没说错,怎么二公主就觉得我说错了呢?事情就是这样啊!”
“要是二公主觉得妹妹说错了,那就是错了。妹妹愿与轻云一同受罚!”舟妃擦了擦眼角挤出来的泪水。
原本二公主这话平平无奇,但却在舟妃这版添油加醋的情况下变得咄咄逼人,让命妇们都觉得舟妃与舟轻云可怜,而二公主和皇后都在得理不饶人。
裘甜看着舟妃这白莲花的表演,啧啧称赞,但一本正经插话道:“皇后娘娘,据说这凤焦琴的琴弦用的是上等马蜂蜡养护,这马蜂蜡越是上等毒素越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