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风看他一眼,懒得理他,抬脚追上顾厚山,靠近问他:“父亲,您这是要引狼入室啊。”
顾厚山斜他一眼,凉凉地回他一句:“有本事,你也去叼一只小羊回来。”
顾青风:“”
怎么就扯到他身上去了?
他要有那本事,还用他说?
顾厚山领着人进了梨花苑的正厅,几人刚坐下来,接到消息的闵烟烟带着夏氏就过来了。
她一进屋,徐正庭和谢晋安便站了起来。
二人异口同声,微微抱拳行礼:“夫人。”
闵烟烟笑着柔声道:“都不是外人,勿需多礼。”
说完,转头对夏氏道:“兰儿,快去吩咐厨房,多备一些酒菜。”
夏氏点头,笑着转身离去。
闵烟烟抬脚走到顾厚山身边落了座,她看向依旧站在那儿的徐正庭和谢晋安二人,忙笑道:“快坐。”
说完,吩咐一旁芸香:“去泡茶,就泡相爷前几日拿回来的大红袍。”
芸香领命而去。
坐在一旁的顾厚山看了闵烟烟一眼,一脸不乐意:“昨日我要喝你不让,今日他俩来,你倒挺大方。”
二两大红袍,据说产自武夷山悬崖峭壁之上。
世间仅此一棵老树,有市无价。
也是顾厚山的最爱!
闵烟烟轻轻看他一眼,没理会,而是看向谢晋安,笑着问:“谢大人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谢晋安站起来,从袖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锦盒,上前几步,递到闵烟烟面前,一脸温和有礼:“上次听柳姑娘说,夫人您极爱作画,下官便想起府上还有一方十彩墨,下官是个粗人,这东西我用暴殄天物,不如赠夫人,发挥它应有的价值!”
闵烟烟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她突然想起顾厚山那一晚无意间说起他的身世
不免有些心疼。
那么小便遭受非人折磨,若非他足够坚韧隐忍的性子,恐怕早就不在人间。
他一步步走到现在,没靠任何人,算得上是十分优秀。
于是,闵烟烟伸手过去,接过他递过来的锦盒,脸上的笑愈发柔和:“你今日巴巴跑来,不会就是为了给我送一方十彩墨吧?”
谢晋安抬眸,对上她含着笑的眸子,不卑不亢出声:“晋安听说柳姑娘身体抱恙,心中焦灼不安,便想来探望。”
站在顾厚山身边的顾青风一听,不由睁大了双眼。
接着,他一脸佩服地看着谢晋安,还偷偷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啧啧这人太勇了。
佩服,佩服,实在佩服!
他当真不怕老顾和他的烟烟削他呀?
果然,谢晋安话音一落,顾厚山便开了口:“她自己就是大夫,用得着你焦灼?”
说完,对闵烟烟道:“赶紧上菜,吃完让他俩赶紧走!”
眼不见心不烦!
闵烟烟却没好气地轻轻瞪他一眼,随后扭头看向谢晋安,柔声道:“满月就是累着了,无大碍,你不用担心!”
谢晋安微微垂眸,那张俊朗的脸上,多少有些失落。
他什么话没再说,转身退了回去,一声不吭地坐了下来。
这反倒弄得闵烟烟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谁还不是小年轻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