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雪地烧烤音乐会(2 / 2)

歌德大狐狸哼哼了两声,一点也看不出来之前吃瘪的样子,稍微把酱料和香肠搅拌了一下就津津有味地尝了起来“不过北原,你的手艺真的很不错哎。”

康德则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张餐巾,优雅地铺好后,这才从烧烤架上面拿走了早已经被烤好的蘑菇和猪肉排。

“现在已经九点四十五了。”

这位刚刚结束了自己的输出的小个子哲学家抬起头,默默地扶了一下眼镜,认真地回答道,接着就从歌德那里拿走了番茄酱。

我就说怎么突然结束了,原来这是到时间了啊……旅行家摸了摸下巴,突然有些遗憾自己没有在这两个人身边看到全程。

“所以你们达成共识了?”北原和枫好奇地戳了戳歌德,“之前我还看你们讨论得很激动的样子……”

“这个啊,他从理论上向我论证了一遍我这种方法是不能成功的。但不管怎么说,我得先试试。”

歌德轻松地笑了一下“或许代码组成的生命和人类的确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但我想要亲眼看看这件事的结果——人总得在某些方面稍微固执一下,不是吗?”

北原和枫沉默了一会儿,但也没有劝说,只是拿了块他之前烤好的面包堵住了对方的嘴。

“好好吃你的吧,我现在只希望你不会折腾出什么乱子。不过看来你还有点分寸。”

他没有去问对方为什么只把人造人的实践停留在代码和数据所构造的智能生命上,也不需要多问

单纯的电子领域的实验,和涉及到真正生命的生物实验,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性质。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当年和歌德聊过的、疑似十六岁里提到的“牧神”的马拉美先生……如果墓地(前提是他有墓地)的位置比较好的话,估计现在坟头的草都快有康德先生一半高了。

来自地球的穿越者想了想法国的魏尔伦、现在应该在日本失忆的兰波、目前还是羊之王的中也,无声地叹了口气,又往嘴里灌了半杯啤酒。

之前在三次元的时候还没这么觉得,但现在到了这个世界,稍微真情实感地带入一下当事人之后……嗯,不愧是风暴。

作为大团圆爱好者的北原和枫稍微心梗了几秒,不过很快就缓了回来,只是惆怅地捏了一把怀里小孩子的脸。

地球果然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把这孩子重新塞回b号小行星上面吧?

“呜呜呜!北原你好过分!算了,我还是去找伊曼努尔吧。”

歌德努力把面包吞下去,鼓起脸有些郁闷地看了北原和枫一眼,转身就跑去骚扰康德去了。

旅行家饶有兴致地眨了眨眼睛,怀里抱着和他一起好奇看戏的安东尼,看着某只灰色的大狐狸“噌”地一下子窜了过去。

嗯……在顺手从盘子里捞走了一颗梨子的同时,也十分熟练地把整个人都挂在了看上去小小一只的康德身上,很难让人不怀疑这是他吵不过对方后的蓄意报复。

“伊曼努尔!来点啤酒怎么样?”

“不要……今天已经喝了一杯了。”

“没事没事,就一杯啦,不要担心出什么问题,炼金术是可以治的。更何况不喝啤酒算什么德国人啊!”

北原和枫眯了眯眼睛,打开了自己已经很久都没用过的视角——他现在越来越不常用这种手段了毕竟有时候这些光辉会挡住别人的脸,有时候还是挺麻烦的。

而且他也对异能这种东西越来越不在意了,可能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入乡随俗?比起这种直接透视到灵魂的视角,他还是更愿意看看自己朋友真实的样子。

旅行家先是看了看自己抱着的孩子。

盛开着玫瑰的星星,这没问题。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比起上次看到的时候,这一回玫瑰的数量稍微多了一点点或许是因为现在的心情很好?

至于歌德和康德么……

北原和枫托着下巴,含着笑意的橘金色眼睛注视着正在摁着康德灌酒的德意志超越者,忍不住笑了笑。

那是一盏倾斜的金色天平。本来平衡的天平左端被沉沉的压了下去,好像上面有着一份无形的沉重分量。

不,应该也算不上无形。只不过压在那一端的是一团没有具体形状的抽象的光而已。

无法被认识、只能够被感受的物自体,存在于彼岸的自在之物……应该这就是康德的异能的表现形式吧,还挺符合他的哲学的。

不过,这算是他第二次见到喜欢凑在一起玩的异能力了吧?

北原和枫勾了勾唇角,把这个视角重新关闭,看着差点滚在雪地上的两个人。

歌德的灌酒计划在单方面的耍赖下宣告成功,现在正一边给自己倒啤酒,一边靠在对方身上得意地吃樱桃;

康德则是一副完全懒得抵抗的样子,目光一直看着自己的手表,估计正在思考离结束这次拜访还有多少时间……

“北原!要不要再唱一首歌啊?我和你一起唱怎么样!”

歌德歪了下头,他的眼底有着轻微的醉意,看上去像只迷迷糊糊的狐狸,但语气还是是一如既往的轻佻和狡黠“伊曼努尔就负责拉小提琴,怎么样,是不是一个超级棒的主意?”

康德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对靠在自己身上的人说道“约翰先生,我不得不提醒您,我的小提琴不在这里。而且现在也不是拉小提琴的时间。”

歌德眨了眨眼睛,用自己那种懒洋洋的狐狸语调说道“没事啦,反正你今天都多喝了啤酒了,再多拉一会儿小提琴也没什么,而且我家里有这种乐器,你等等,我马上就去拿哦!”

“哇哦,还真是相当严谨的准备呢,歌德先生。你说是不是,安东尼?”

“的确好严谨……所以这就是音乐会吗?”

“是啊,雪地烧烤哲学音乐会。不过这要素是不是有点过多了?”

十一点钟的柏林下了一场雪。

洁白的雪花应和着小提琴的声音,一起飘飘扬扬地落下来。那些跳跃的音符和风声一样,隐没在无尽的天空里,卷起了绚烂至极的光彩。

就像是有一万个热气球从柏林这座城市的上方升起,升向遥远却又必将存在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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