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君轻暖蹙眉,问道。
她从祁埙的话中,感觉到了一种意外的气息。
难不成,黎祝后来出了什么事?
祁埙想了想,道,“其实这件事情本身就有问题,各位仔细想一下就可以明白。
祖师爷消失在长河塔第九层已经快九万年了,九万年他老人家都没出来过吗?
一个人真的可以活九万年吗?假如他曾出来过,又为了什么从此再也不曾露面?
这都是很奇怪的事情,只不过事不关己,大家都不操心罢了。
如今你们问起,那就另当别论。”
“也就是说,他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还是说最顶层其实有秘密?”子熏闻言,扭头看向祁埙。
“这个我也不确定,有可能祖师爷坐化在了第九层,可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那个地方等死?
也有可能他已经离开了,只是,他去了哪儿?又去做什么了?
还有很多问题,我想得到,你们也能想到。”
祁埙道。
君轻暖和子衿闻言,也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子熏蹙眉道,“我死之前,九龙还在太虚殿。”
那么,是什么让他们离开太虚殿,出来建宗立派,他们又是如何在后来杳无音讯的呢?
君轻暖觉得,只要弄明白这件事情,就一定能明白九万年前那场局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或许,八荒殿和菩提寺背后还有人。
她想了想,看向子衿,“你回到太虚殿的时候,他们还有人在吗?”
子衿摇头,“我最初的记忆里,太虚殿就是一个没有活人的古堡,在那些年,我身边只有天地棋盘,只有你……和鹊鸟。”
顿了顿,他又有些迷茫的道,“那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五万年之内绝对不能离开太虚殿,一定要把天地棋盘随时带在身边。”
那些年,于其说他是太虚殿的主子,不如说他是太虚殿的囚徒。
君轻暖闻言心中一疼,蓦地握紧了他的手,“谁把你困在那里的?”
他摇头笑,看向她时,眉眼温柔,“我自己。我回到太虚殿,在正门口看到了一座石碑,上面是我亲手刻下的字,用于提醒我这件事情。”
他虽然不知原委,但却隐约能够感觉到,他当初那么做,一定是为了她。
只要想到这个,他的心就是柔软的。
见她眉目之间皆是心疼,他又忍不住笑道,“其实那些年过的也不错,我看着你一点点生了灵智,学着和我说话。”
当她调皮的在他指端转圈,跳跃的时候,他感觉荒废的太虚殿似乎迎来了春天。
而她,就是那废墟当中萌生的第一枝春芽。
那时候,他的眼中就不再只剩下太虚殿厚重的青铜色,有了大千世界。
那种喜悦,至今想起来都让他心中感动。
用五万年去守护一个人的重生,用五万年去等待一线生机,他从不后悔。
那时候,他不是至尊,不知九龙,不知苍生,他只记得一件事情:
守着那枚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