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没领会大头的意思,干脆重启话头儿,“我年纪小,也不跟你们装老成,但你们不能因为我年纪小就目无尊长,我也不用你们对我卑躬屈膝,但跟我说话一定要客气点儿。还有,我不信良药苦口,忠言逆耳那一套,发现我有什么过失,诸位可以委婉的提醒我,但千万别跟我说难听的,哪怕你们说的对,我也不爱听。”
听得长生言语,堂下众人尽皆点头,长生说的都是人之常情,所有人几乎都是这种想法,不同的是长生敢直接说出来。
长生又道,“我做的事情哪怕诸位看不惯,也别试图阻止纠正,最多只能给我提提建议,我还不一定会采纳。千万别自作聪明,以忠臣自居,哗众取宠的给我提意见,那样换不回我的尊重,只会引起我的反感。”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这番话换成别人顶多在心里想想,绝不会说出来,长生敢说出来,说明他是真正的少年心性,热血性情了。
“对了,忘了给诸位介绍,这位姓杨,这位姓付,”长生手指杨开和大头冲众人介绍,“他们二人都是武举同榜进士,也是皇上钦点的侍御史,诸位以后有什么意见或是建议,可以跟他们两个提,他们没有我这么忙,有时间听。”
长生言罢,二人冲众人拱手见礼,众人忙不迭的回礼。
“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的,估计你们也没心思听了,应该都在惦记着领俸禄呢,”长生笑道,“还是那句话,我这个人是最讲义气的,诸位只要忠心不二,尽心办差,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我都会全力相助。如果心怀鬼胎,胳膊肘往外拐,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殃及妻儿。”
长生说得直白,众人听得明白,知道他最看重什么,最讨厌什么,纷纷表态定然尽心办差,忠心辅佐。
“好了,正事儿说完了,”长生说道,“有晚到的可能还不了解情况,冯中丞操劳过度,我让他回家歇着去了,以后见不着他,大家不要胡乱猜疑。”
长生随即又指着那几个挨打的,“你们几个也别哭丧着脸了,别看付大人是个三尺半,他可是武功高手,若是尽出全力,一拳就能打死你们。”
听长生这般说,挨打之人急忙尴尬应着,还得冲大头拱手道谢,感谢他手下留情。
“打都打了,要怪也只能怪你们没有眼力,这样吧,稍后发俸禄,你们每人多发一年的俸禄。”长生说道。
挨打的几人急忙惶恐推辞,长生有这个态度已经是给他们台阶下了,哪能再拿银子。
“别客套了,就这么定了,走走走,看看一万两有多少?”长生朝着门口走去。
众人急忙跟随在后。
长生的心情是不错的,但身后的众人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这家伙是个财神爷,而且很讲义气,只要别跟他离心离德,老老实实跟着肯定不会吃亏。忧的是长生是武举出身,年少得志,胆大妄为,谁也猜不到他以后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跟着他有可能会受到牵连。
此时大部分官员都在场,长生便趁机询问御史台的内务,御史台除了钱什么都有,有吃饭的饭堂,有养马的马厩,还有关人的牢狱,除了七十多个大小官员,还有三百多个衙役,三百个衙役已经不算少了,要知道此时一个县衙也不过四十来个衙役,最主要的是御史台的主要任务是监察百官而不是抓人办案,三百个也足够了。
众人去到前院时马车已经赶进来了,长生本以为有好几辆马车,谁曾想只有一辆,细想也是,是一万两而不是一万斤,一万两也不过六百来斤。
四口箱子,也不是很大,银子是比较重的,装的太多抬不动,长生上前打开箱子,只见里面装的全是白花花的银鋌,此时官方用银多为银鋌,其形象就像一个长方形被人自中间握了一把,每个银鋌都是精准的五十两。
长生倒是没感觉有多震撼,但身后的众人却是多有瞠目,见此形象,长生鄙夷说道,“堂堂监察百官的御史台竟然缺少银两,到底是你们不会办差,还是文武百官不会办事?”
长生此言一出,众人瞬间心跳加速,热血上涌,长生的言下之意非常明显,跟着这样的长官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很好过。
收下了银两,长生又命人外出采办,自饭堂烹制酒席,长生本来是不喝酒的,此番却催动灵气化解酒力,与一干属下开怀畅饮,喝酒利弊皆有,好处是喝酒之后干了坏事儿有解释的借口。弊端是喝完之后头脑不清醒,容易干坏事儿。
众人可不知道他在用灵气化解酒力,只当他真是千杯不醉,一通豪饮,半数本部官员都被喝趴下了,余下那些也只是咬牙死撑。
虽有灵气化解酒力,喝的太多还是令长生有些恍惚,眼见不能再喝了,便喊来本部校尉,命其紧急召集一百名衙役。
校尉不明所以,疑惑问道,“大人,您要做什么?”
“有人密报,刑部郎中吴奇谏通敌叛国,密谋造反,贫道…本官要拿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