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樵哈哈大笑,不轻不淡的捧了林白药两句,又把话题转回到卫西江。
林白药道:“我和贵门的卫西江没碰过面,唯一的过节,可能就是当初竞争东江产业园区的标的,他为唐小年出主意,要强夺已经归属于我旗下公司的一个标,被我顶了回去。然后,就是赵先生知道的,他不知抽了什么风,买通利小军来杀我……”
前因后果,明明白白,林白药不怕赵铁樵去查。
因为卫西江的死,真不是他做的,且从已知的情报看,他才是名副其实的受害者。
“林总,我这次来,不是兴师问罪的,”赵铁樵道:“只是卫西江死的蹊跷,果真是齐科伟干的吗?”
林白药突然醒悟墨染时要他来应对赵铁樵的原因,那就是把月子门也弄到这个迷局里,共同去追查X的身份。
独乐了不如众乐乐!
以月子门在黑灰白各路的庞大势力,调查起来,肯定会比他们单枪匹马要方便太多了。
“齐科伟出的手,但他很可能只是牵线木偶,真正幕后布局的另有其人。”
林白药道:“这个人是谁,赵先生不要问我,我也一头雾水,还得靠你们自己去查。”
夏启东皱眉道:“林总,我师父说了,不是找你兴师问罪,你又何必对我们藏着掖着?你派人到明州调查了那么久,这个幕后的人就没查到一丁点线索?”
林白药奇怪的看他一眼,不明白这位文艺范的帅哥毫不遮掩的浓郁敌意从何而来,道:“夏局……哦,现在应该称呼夏总,我希望你弄清楚一点,我不是月子门的敌人。相反,当初赵先生给墨老板通传情报,让我避开了鲍公山的刺杀,说起来也是不小的恩情。”
通常而言,施恩者对受恩者的防范性会自然减弱三成,就像林白药对辛西娅的信任,很大程度,源自于对她有恩。
同理,摆出这层关系,能让赵铁樵心里对林白药大生好感,毕竟谁也不想碰到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这人,有恩必报!但恩是恩,怨是怨,如果夏总因为卫西江的死迁怒到我的头上,我觉得咱们没什么好聊的……”
“你!”
夏启东平时很有领导气质,对上或御下,总能处理的十分圆满,可在墨染时面前总会变得冲动,如同被降了智的青春懵懂的男孩,竟把林白药给的台阶当成了威胁,怒道:“当初送消息,是看在染时的面上,跟你没任何关系,不必往自己脸上贴金。卫西江做事狠绝,不留后路,死是他的命数。但他是月门的人,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你敢说在明州什么都没有发现?”
林白药笑了,是真的笑了,没有再搭理夏启东,抬头看向赵铁樵,道:“赵先生,我的话,您信得过,可您这位高徒信不过……”
赵铁樵知道夏启东的心病,这次来越州原没打算让他同行,可经不住他的苦苦哀求,又确实心疼他对墨染时的满腔真情,只好先斩后奏,瞒着墨染时带他来见一面。
然而,终究还是被熊熊燃烧的嫉妒毁掉了往昔的定力,表现的如此不堪,落在墨染时眼里,今后更是别想走近半步。
赵铁樵是智者,干脆借此良机,逼夏启东认清现实,彻底断了念想,道:“林总不要见怪,启东他最近承受着门内太大压力,上上下下都要求查个水落石出,说话没有分寸……”
墨染时淡淡的道:“既然说话没有分寸,那就不要再说了,请夏总先回去休息。”
“染时,我……我不是……”
夏启东急的站起身,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墨染时眼神微冷,道:“林总和我相交莫逆,从来也规规矩矩的叫我一声墨老板,夏总倒是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谁允许你这么称呼我的?”
这话一出,夏启东面如死灰,瞬间老了几十岁。
赵铁樵知道这会心软不得,厉声道:“启东,你失态了!这里没你的事,回酒店去吧!”
夏启东失魂落魄的离开,颤颤巍巍的背影连林白药瞧了都觉得不忍,
赵铁樵叹了口气,苦笑道:“小染,多谢你了。”
墨染时摇摇头,道:“夏总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无缘无分,还要你回去多多开解。白药他有句话说的极对,我们是朋友,也是盟友,对付京国柳须勠力同心,万万不要因为这些不相干的事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