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的时候，他的心，就好像被很锋利的刀，一点一点地割掉，然后丢在地上，狠狠地踩。

他想要把她的眼泪一点一点地吻掉，但是，脑海中的小恶魔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如果这么做了，江时染就可能会忘记他，等以后，再见到他的时候，就会根本就记不起来他是谁了。

所以，即使看着小女人痛不欲生，他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继续让她觉得难受，让她痛苦。

江时染很是惊讶地回头看着凉千城，虽然她很想问原因，但是一直以来，她都不敢去问，就是怕他不愿意说起这件事情。

虽然自己当时是真的很痛苦，但是她也知道，凉千城也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

尤其是在她知道了他一直都爱着她的时候，只是不能跟她表明自己的心意而已。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最痛苦的那个，可是没有想到，凉千城才是最痛苦最难受的那个。

所以，到了后面，她都不去问凉千城的那些事情了，因为那些不只是她的噩梦，更是凉千城不愿意回忆起来的梦靥。

“其实，你不那么做，我也会一直都记得你的，记得自己曾经深爱着的千城哥哥。虽然答应了跟离小季结婚，但是，我的心里对他，只有感激和感动，没有爱情。有些东西，他确实是可以给我，但是有些东西，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没有办法给我。”

江时染觉得自己是真的很对不起离小季，明明她可以直接一走了之，明明她可以狠心地拒绝离小季，然后再也不跟他见面的。

可是，每次见到离小季那张温暖的脸，她就忍不住想要向他靠近，想要被他拥抱。

说到底，都是她的错，否则的话，她跟离小季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没有离小季，她或许会过得更加的辛苦，更加的困难，或许会变得更加的不合群，让所有的人厌恶，然后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狭隘的小空间里面，并且谁都不愿意接受，只守着自己的冰川过着。

说实话，那样的她真的是太可怕了，她不想自己变成那个样子，她需要温暖，她一直都是一个贪婪的人，一直都想要更多。

虽然她更想要得到千城哥哥的爱，但是她很清楚，顾向右跳下去的原因，是为了成全她跟千城哥哥。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顾向右居然会骗了她，骗了千城哥哥，骗过了所有的人，并且成功地伪装成了林落雪，并且给她希望，最后又把她推入无底深渊。

“那个时候，只是看到你在离小季的面前笑得那么开心，我以为，你已经不会再回到我的身边了，我彻底失去你了。哪里还会有现在这样的奢望啊。”

凉千城恨自己，为什么会被江时染表面上的演戏给骗了呢，明明只要稍微仔细一点点去观察，就能发现，小女人那些笑容都是伪装的，都不是发自内心的。

可是他就是被自己的妒忌蒙住了双眼，让自己没有办法分得清楚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

他只知道，每次见到小女人对着离小季笑一次，自己离她就会更加远，知道他跟她，再也不可能有任何交集，再也看不到对方的脸为止。

“真是个傻瓜，除了知道你接受我的时候真正的笑过，你什么时候见我笑得很开心过，明明都是虚伪的假笑，你都相信。你还敢说你是天才，怕是天生的蠢材吧。”

江时染很是无奈，以前，只有在知道千城哥哥吃了自己亲手做的爱心便当，或者是知道他穿着自己为他买的衣服才会偷偷地笑得很开心，其他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敷衍的假笑。

而且每次她开心的时候，就会去折腾穆阿道，并且去折腾他那些药材，还要去找他说各种乱七八糟无聊的话。

她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穆阿道，肯定是对她特别的无语，不想理她，但是又没有办法把她丢在那里不管。只好硬着头皮在那里跟她吹牛，还在那里为她祝福，开心。

“还好意思说我，你还不是一样的，老是觉得我爱的人是顾向右，并且天天在那里提醒我，不要跟顾向右结婚，等你长大，要告诉我一个秘密。你真的以为我是瞎的吗，看不出来当时在那里画画的那个小姑娘是你不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