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哥哥,他是以前的监狱长,以前总是拿着棍子打我,只要我稍微慢一点,他就打我,还总是把我一个人关在漆黑的小屋子里面,不给饭吃,不给水喝。”
她不是圣母玛利亚,既然凉千城特意带她过来,就是为了帮她报仇的,过去的事,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这种时候,她就要告诉凉千城,她以前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他没有来看她的那五年,她是如何熬下来的。
凉千城目光冷锐,脸色如同蒙了一层寒霜一样,垂目斜视站在一旁的前监狱长,“是她说的这样吗?”
前监狱长的额头一直在冒着冷汗,不敢说话,拿着手帕,颤抖地厉害。
“你说。”他用目光扫了一眼这里资历比较老的狱警,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中年父女,也是她送江时染出监狱的,“事情是不是像染染说的那样?”
“凉少爷,那时的江小姐很不听话,总是闹性子,耍大小姐脾气,经常跟狱警和女囚们打架,而且还几次三番地要逃狱,监狱长看不过去,才稍稍教育了她一下,但是,他的稍稍教育有些过分,好几次把江小姐的手打骨折了,还把她的饭打翻到地上,动不动就把她关小黑屋,让她一个人加班到深夜,第二天又跟其他的女囚一起做事。”
这个狱警也是一个做母亲的,看到江时染这么小就被送进监狱,五年来,都没有一个亲人来看她,就连她一直吵着要见的千城哥哥,也一直都不见踪影,不由得对她多关注了一些。
前监狱长是她的老公,他们的女儿跟江时染差不多大,现在正在读大学,前几天还带了一个男朋友回家,她本该跟她女儿一样花季的年纪,不该在这里受苦。
当初她进来的时候,就一直有争议,到底是不是她亲手把自己的姐姐推下楼去的,根本就不能确定,而那个做母亲的未免也太狠心了,居然亲自出庭作证,请求法官让自己的女儿判死刑。
这个小姑娘吃的苦,比有些人一辈子都吃得多。
“你把我当年给你交待的事,当耳边风了?”
当年他叫凌月跟他说多照顾一下江时染,还给了他很大一笔钱。
本以为他拿了钱,会对小女人好一点,可事实却不一样。
“凉,凉少爷,我没有忘,江小姐闹的时候,刚好是上级领导来检查的时候,她那么一闹,不只是我的乌纱帽差点保不住,也差点给江小姐按一个袭警的罪名,如果不惩戒一下她,他们也不答应啊。”
前监狱长还在狡辩,身子却颤抖地厉害,衣领都被汗浸湿了。
“那次我也在场,江小姐把饭撒到那个来检查的领导的衣服上,领导虽然生气地走了,但是并没有说什么,是监狱长自己过去把江小姐打昏了,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才好的,江小姐一回来,就被关了整整一天的小黑屋。”
那个狱警看了前监狱长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他们之间一点夫妻的情分都没有一样。
“给我看一下她身体的检查报告还有治疗记录。”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对小女人残忍到什么地步。
江时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抱着凉千城的手臂,随着他往前走着。
时不时还看一下前监狱长的方向,注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坐在医生的办公室里,翻着江时染的病历本,厚厚的一沓病历本,前面那一年几乎妹一个月就会进来一次,最严重的那次,是她割腕,整整住了一个月才恢复。
剩下的,多则一周,少则三天。
把那一沓病历本丢在前监狱长的面前,眸光阴冷,声音犹如从地狱那头传过来的一样,“这些,是什么回事?”
前监狱长彻底瘫痪在地上,眼睛惊恐地看着他面前那一堆病历本,这里有几乎一半是他造成的。
如果真的要追究起来,他滥用私刑,乌纱帽保不住事小,恐怕这辈子牢底要坐穿。
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刚才他收到周家人的消息,说路上堵车,可能会很晚才能过来就知道了,他这颗棋子已经被丢弃了,周家人不会傻到这个时候跟凉千城闹翻的。
与其等着一个没有确定的结果,还不如现在就跟凉千城坦白,“这不是我要做的,有人让我这么做的,我也不想伤害江小姐,可是如果我不做,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谁让你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