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请问德拉科先生,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呢?”
那一瞬间,依然面带微笑的安森嘴角上扬,放在身侧的右手不经意的向后腰的配枪靠近,同时尽量挡住乖巧坐在自己身侧的莉莎。
从自己离开军营后到上车的这段时间内,只在橡木镇的旅店登记过一次名字,身上代表学院毕业生的铭牌也早就收起来放在了外套夹层内,手中的车票也是路德维希买的不记名车票除了风衣下的军装根本没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东西。
这一切,每晚都会记得写日记的安森记得清清楚楚——在发觉自己的血脉之力会造成失忆后,他就重新捡起了这个前安森留下来的好习惯。
在这样的前提下,一个从未见过自己的陌生人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字哪怕危险的可能性再小,安森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啊非常抱歉非常抱歉,这已经是职业习惯了!”
被问到的德拉科先是一愣,旋即哑然失笑,冲着对面的两人连连摆手:“就像我刚刚说的,我是个写游记的作家,主动观察和了解时事差不多是我的本能了。”
“您身上的军装和外面的风衣虽然没有任何标识,但却有很明显被清洗过的血迹和泥泞痕迹;从橡木镇直达王都的列车上如果出现一个现役军官,除了雷鸣堡征召军我想不到第二个。”
“当然,这不能完全排除所有的巧合——刚刚结束假期的军官,绕路橡木镇坐上这班车的可能性并不小——所以需要更进一步的证据去判断身份。”
德拉科放下右腿,目光偏向一侧安安静静,盯着他看的莉莎:
“您的衣服身上没有任何标识,但这位可爱的小姐身上竟然穿着明显不合尺寸的尉官军服——我猜测二位的关系十分亲近,所以这很可能是您的旧衣服。”
“我得出的答案是,您很可能依然或者曾经是一个年轻有为的陆军上尉。”
“然后是年龄——您看起来太年轻了,22到25岁间毕业不久的尉官,出现在钢铁苍穹二等包厢的可能性很低,这张车票对您的薪水负担太重了。”
挑起眉毛的德拉科摇摇头:“如果是赶时间,那么您不会特地选择舒适的二等包厢;如果是为了享受,那么便与之前的判断出现矛盾。”
“于是我的脑海中便出现了您的身影——年轻有为的军官,疑似曾在雷鸣堡征召军服役,眼下需要尽快赶往帝都,并且经济条件十分宽裕。”
“然后,我就想起了在橡木镇看到的一片报道:征召军攻陷雷鸣堡,一位在战前受到提拔的陆军中校,率领步兵团大胆的奇袭攻陷主堡。”
嘴角弧度愈深的德拉科,将名片放在窗前的桌子上,用食指轻轻推向安森:
“这位军官的名字叫做安森巴赫。”
瞳孔中倒映着对方略有些得意表情的安森,平静的面色下已是千重波浪!
他一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同时不动声色的接过对方递来的名片,目光飞快的从上面一扫而过:
“德拉科先生,您对见过的每一个人,都会这样‘本能观察’吗?”
“我是个作家,这是我的职业素养。”耸耸肩的德拉科含笑道:
“当然,大部分时间我都会比较克制自己的呃‘表现欲’——现在的报纸真是造了不少新词——事实上就算您现在想打我,我也一点儿不惊讶,类似的事情已经有过不少次了。”
哦,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啊?
“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最近在为下一本书取材,所以偶尔会难免有些过激举动。”面带愧疚的德拉科将帽子按在胸口,十分真诚的微微颔首:
“若给您带来任何不便,还请接受我的道歉——以秩序之环的名义我发誓,就算您现在想打我,我也一定绝不还手。”
我差点儿一枪崩了你嘴角微微抽了下,想要缓解气氛的安森随口道:“您说您在为克洛维真相报取材,请问是个什么呢?”
听到这句话的德拉科先是面色一惊,随机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微笑。
“您看过克洛维真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