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慕寒只在第一层待了两百年，在陆陆续续送走三百人之后他就趁着第一层开始与第二层衔接之时带着黑白二老进入放逐之地的第二层，至于第一层的事情在留下五千张的天遁符和传送卷轴后全权交给古木处理，并叮嘱他发放完之后一定要离开这里，有什么危险时刻联系。

当然，这五千张传送卷轴和天遁符全部是百慕寒用了五十年时间亲手篆刻的，因为阻拦那些篆刻大师的瓶颈在无意间让一滴血给挤破了，凡是融入血液的篆刻符可以直接硬抗天雷而不损，效果甚至比他之前发放下去的那几批要好很多。

不过很可惜，哪怕是用数千人的精血依次尝试都不行，唯独他的才可以，所以在练出第一批三百张天遁符和传送卷轴后其就把这些凡是臣服自己的篆刻大师送了出去，现在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他在这里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未曾想他们三个刚落脚就被一大群人围攻，原因就是索要天遁符和传送卷轴，为了体现自己的大度，百慕寒直接一人发放一对，然后冲他们摆摆手笑着催促道：“快走吧，晚了等下就被人抢去了。”

“算你识相。”在这样眼神的注视下，凡是得到篆刻符的人皆把一股法则之力灌入其中，心血澎湃的看着光束将自己笼罩，强行安耐住砰砰直跳的心、闭上眼希望下一次睁开能看见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见时机差不多了，百慕寒展开双臂、双手呈爪型用力往胸前合，然后生生把掌心的小光团捏爆，同时喝道：“死！”

“彭、彭、彭……”如此声音接连不断的从天空中传来，不过却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在炸开、只见一团团淡薄的血雾凭空出现、直接染红了半边天，看起来甚是骇人。

见此一个老者像是发疯了那般指着百慕寒、不要命似得大声嚷嚷道：“你、传言是真的！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不错，我是魔鬼，但我只杀该杀之人。”后者身子浮在空中语气淡淡的说道：“抢我之物就该做好死的准备，我让你们有命抢、没命用！而且我从来不亏待臣服者，既然我能在第一层送走三百人，那么我也能让鲜血染红第二层。”

这时一直处于观望状态的群人中走出一位满头红发、披在两肩的女子，她看着百慕寒很不屑的说道：“好大的口气，信不信我们把你大卸八块！”

“多嘴。”说着百慕寒给身后白老一个眼神，后者立刻消失在原地，而下一刻那位女子的身子便直挺挺的向后倒去，眨两下眼睛就已经化成一滩脓血融入地下。

他再次看向四周厉声喊道：“我说了，我能在第一层送走三百人，也能让鲜血染红第二层，谁还不服，站出来！”

“你、”人群中又有几个不服气的中年人想要站出来，可不等他们落下抬起的腿就被黑老一刀全部抹杀、霎时鲜血四溅，躁动的人们一下子静了下来，开玩笑这一黑一白两个老人绝对是圣皇巅峰的存在，不然不可能杀圣皇七阶跟切菜一样。

百慕寒看着下面一个个心中愤怒不已，却无法发作的人们，冷笑道：“行了，我也不想废话那么多，而且在第二层的停留时间有限，谁想出去现在与我立下奴隶命誓，不然等我走了再想找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此话一出这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不是不知道奴隶命誓，而是太过于清楚这个一时间才难以断决，因为一旦与人立下后生死便不再自己的掌控之中，而这里每一个都是修道者、都想主宰自己的命运，瞬间陷入被动的境地着实不适应、也不想。

“给你们半刻钟的时间考虑，完事之后我会离去，机会就在你们面前，好好把握。”说完百慕寒带着黑白二老飞行一旁的高峰之上，选择一处空地盘腿而坐，这将会是他在第二层打响的第一炮，只要这个响声够亮那么事情也就变得容易的多。

“要、还是、不要。”这几个字一直在众人心头不停的重复，两个念头，一个是自己在这里实在是呆够了，一个是寄人篱下生死未知，无论选择哪一个是否都不太和心意，而却又不得不选择。

第一个吧，若连唯一的机会也就此失去那么这辈子就这样了，不甘、极度不甘心。可选择第二个吧，一念生、一念死，这等于在赌，赌赢了皆大欢喜、输了一切都没了，这是一场拿性命作为赌注的豪赌。

时间就这么在挣扎中慢慢流逝，很快半刻钟到了，百慕寒睁开双眼再次看向那群人，他不清楚有多少人会选择臣服，但一定会有，自己绝不会白忙活一场。

恰巧这时，一个衣衫破烂、披头散发的中年人走出人群，咬紧牙关喊道：“我，臣服。”仿佛最后两个字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萎靡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