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依贫道看来,外丹也有两种炼法。其一便是适才所说的烧制金石为丹,但正确用法并非服食,而是通过烧炼,将不同矿物转化为新的形态,点石成金,称之为'炼金'更为恰当。
"而第二种外丹炼法,则是融合医术药学,服芝食草,制作丹药,这才是真正对人体有益的'炼丹',贫道擅长的便是此道。贫道炼出的丹药,可以补气健体、治疗暗疾,还可减缓衰老、青春永驻,甚至能夺天造化、绵延寿数。
他故意这般解释,便是自吹自擂,重点是为了抛出自己的炼丹可以延寿一一有了这个由头,才能真正被达官显贵尊为上宾。
有权有势者,谁不想活得长久,在这世间享受更多时日?这一倜说法,可谓是切中行业痛点,抓住客户需求,这一刻历史上无数妖道附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身子剧震,注意点果然全都落在了"丹药延寿"之上;
"道长此言当真?真有这般手段?赵兴安忍不住问道。
"贫道从不虚言。"
周靖面不改色,睁眼说瞎话。1赵兴安眼神闪了闪,却不动声色,只是笑道;"呵呵,道长真是当世高人。
虽然大饼很美好,但在场众人都是将信将疑,并没有全信,有人甚至更认定周靖是在忽悠人。
指称会炼制长生不老药的道人,历史上多了去了,也不差这灵风子一个。所谓耳听为虚,他们不会轻易被糊弄,更别说他们先入为主不太信任周靖。
这时,一位叫作刘平的世家子弟终于忍不了周靖装腔作势,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微微的戏谑∶
素闻灵风子道长踏江入宁天的事迹,我等没有亲眼所见,深感遗憾,正好我们眼下在玉临河畔,不如道长当即为我等露一手吧?"
闻言,众人都起了看热闹的心思,他们最初的打算本就是戳穿周靖,看招摇撞骗之辈出丑,此时有人发难,众人都乐见其成,没有阻止刘平。
周靖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贫道的神通,却不是街边卖艺的把戏。"
他是不介意露一手,但这种世家子弟用这种态度要求他展示,他却不打算照做。
高高在上要求别人展示技能取悦自己,权贵的优越感尽显,自己若是直接答应下来,在这群达官显贵眼里仿佛成了"献艺的小丑",大为跌份,就不好维持形象了,所以他打算继续拿捏一番。
刘平闻言,只觉周靖是怂了,顿时露出不出所料的神态,摇了摇扇子,嗤笑道:
"道长莫非是无法再现神迹,怕当众丢人现眼,被人戳穿弄虚作假?"
-旁的叶顺忠顿时恼了,不侧道;
刘公子,道长本领,是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你莫要如此冒犯道长!"
刘平不以为意摇了摇头;"叶兄,你受人欺骗却不自知,这人或许有些医术,可这踏江而行的手段,必是用了某些障眼法,怎可能是真的?"
不等叶顺忠再说,刘平盯着周靖,傲然道∶
呵呵,道长从进门以来,便一直故弄玄虚。我等在宁天府有头有脸,你却敢在我们面前卖弄,招摇撞骗,当我们是好欺的么?看在叶兄的份上,我也不为难道长,只是道长若不敢当着我们的面动用神通',那还是识趣离开吧,一江湖骗子,有何资"与我等同席而坐?"
赵兴安一皱眉,不侧道∶"刘公子,今日是本官设宴,灵风子道长是我请来贵客。"
刘平立马朝知府拱手致歉∶"知府大人莫怪,我只是气不过这人将我等当作i 井愚民,卖弄欺骗,这才愤而开口。
众人缄默不言,只是意味深长看着周请,气氛微妙。
压力来到了周靖这边,正常人在这种氛围下,自是如坐针毡。
但周靖浑不在意,毕竟心里底气十足,此刻只是冷眼旁观着赵兴安与刘平对话,心头知道这多半是提前安排好的配合。
这些人今日设宴,本来就有"戳穿'他的意思,虽然之前聊得还算愉快,但几句不知真假的大话,怎能轻易打消这些权贵的疑心,所以此时才说发难就发难。话说到这份上,显露手段才能一劳永逸解决,他本就有这种打算,不过需要一个理由≈hellip;≈hellip;≈hellip;≈iddot;
周靖眼珠一转,已有计较,没有搭理刘平,而是看向赵兴安,道
"赵大人,我今日赴宴,却是有一事相商。
赵兴安见周靖面色如常,不禁有些意外,觉得这人还算沉得住气,笑道∶"道长且说便是
周靖;"贫道来宁天府,是为寻访天机,于国有助,只是天机缥缈无相,贫道也不知如何出现,所以还望知府昭告全城百姓,平日里注意一些奇异之事,若有发现,便来告知于我。"
"≈hellip;≈hellip;我也略有耳闻,道长不是已说服叶家为你做此事了吗?"赵兴安眉头一挑。
"不错,只是城中百姓将信将疑,过去这些日子都没什么动静,若有知府大人代表官府告知百姓,百姓才会信以为真。
周靖点点头,淡定回应。赵兴安眼珠一转,似笑非笑道;"此事却不难,只是本官也颇为好奇道长手段≈hellip;≈hellip;≈hellip;不如这样吧,若道长能一展神通,踏水而行,让我等大开眼界,本官便助你办此事。道长既有踏江的本领,那踏这玉临河,对道长来说应该只是小事∶桩吧?"
周靖故意叹了口气∶"贫道不愿轻易以神通示人,而且玉临河畔人山人海,若是当众显露,怕是会引起骚乱踩踏,赵大人何苦相逼?"
赵兴安不以为意,摆手道∶ "不妨事,道长无须担心这些市井小民,我等实是好奇不已≈hellip;≈hellip;不过道长若不愿,那便不强求,只是本官也不好办道长所说之事。
周靖皱眉,故意看了眼叶顺忠叶顺忠福至心灵,赶忙附和道∶"寻访天樾不可儿戏,赵大人既愿意相助,道长本领过人,还是出手吧。≈rdquo;
周靖闻言,故意轻哼一声,淡淡道;"好吧,既然叶居士也这般说,那贫道便破例一次,还望赵大人莫要食言。"
"呵呵,自然不会赵兴安抚须,随口回应。
众人也颇为好奇,想看这灵风子被话架住了该怎么收塌,都在等着看乐子。
周靖缓缓起身,慢悠悠走到雅問窗前,正对着玉临河。
就在场中权贵不解的注视之下,周靖轻飘飘抬起双掌,按在窗户两侧的墙壁上。
"他是要做什么?"众人心生疑惑。
然而就在下一秒,惊变骤生轰隆!
忽然间,狂风大作,雅间墙壁竟轰然炸开,破了个大洞,直通楼外!
哗啦啦≈dash;
碎木碎砖纷飞,从三楼掉下,引起街上行人一片惊叫。
附近路人纷纷躲避,诧异抬头看来,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纷纷驻足观看,大呼小叫。
只见周靖站在翠玉楼三层的破洞前,忽然一步踏出,竟然立在了半空中。
紧接着,他一步步凌空虚渡,好似踏着无形的台阶,从翠玉楼三层,一路斜斜走向玉临河的河面。
同时,阵阵狂风呼啸,席卷河面,掀起惊涛。
只见一排排画舫随着水面起伏,不停撞在一起,混乱一片。
-就好似翻江倒海,龙王爷发怒了
房间里,本来等着看好戏的众多权贵,全都吓得懵了,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惊骇咳欲绝。
赵兴安手一哆嗪,差点把胡子揪了下来。
在场所有人,此刻都浮现出同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
这家伙≈hellip;≈hellip;玩的竟然是真的?!叶顺忠看到众人的反应,心头顿时涌现一股快意,只觉扬眉吐气,与有荣焉。
哼,谁叫这些人不相信他,还嘲笑他上当受骗!
傻了吧,爷信的可是个真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