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筠听着骇然,道:“这个何福,倒很是有趣。”
赵凌点头:“若是有机会,倒要好好的结交一番。”
当年何福调任甘肃总兵回京都觐见皇上的时候,赵凌还只是禁卫军里一个不起眼的指挥使,并不曾见过。
傅庭筠舀了一瓢温水淋在了赵凌的肩头,笑着问起阿森来:“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成亲的时候,你能在京都吗?”
“应该可以。”赵凌笑道,“我还有些琐事交给了他,他过个五、六天就应该回来了。”
傅庭筠就把叶三掌柜来过的事告诉了赵凌。
赵凌“哦”了一声,对叶三掌柜拿过来的东西很感兴趣,三下五除二的洗了澡,穿上衣服就拉着傅庭筠去了放东西的库房。
“不错,不错。”他围着那玻璃屏风转了两圈,满意地笑道,“他倒让我省了不少的事。”
傅庭筠就问起那些苗夷人送的寿礼来:“......都是些什么?”
“是只鹰。”赵凌朝傅庭筠笑了笑,笑容里颇有些自得。
鹰又称苍鸟,是传说中的瑞鸟。有“贤君修行孝慈惊天动地万姓,不好杀生,则来”的说法。皇上大张旗鼓地为太皇太后操办七十大寿,原就是为了彰显孝道,赵凌他们送来苍鸟,正是相得益彰,再好不过了。
傅庭筠忙道:“从哪里寻得这样好的东西?”
赵凌呵呵地笑道:“说是偶尔有人看见,派了族中的勇士从深山中诱捕的很花了一番工夫。”又道,“因是活物,十分精贵,我才让他们早点启程。宁愿路上走得慢点,也不能让那苍鸟有什么闪仅。不如此,这一路上还不能宣扬,免得有个三长两短,祥瑞反成了祸端,让皇上心中不快。”
傅庭筠点头抿着嘴笑着问赵凌:“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赵凌呵呵笑,道:“下个月中旬我就可以赶回来了。”
这几年,赵凌每次回京都应酬不断。这样说来,他们到可以清清静静地关起门来过几天了。
傅庭筠心中自然是十分欢喜,每天想着法子给赵凌做可口的饭菜,赵凌则天天陪着孩子们玩耍。
过了几天,阿森回来了,两人关在书房里说了半天的话才出来。
傅庭筠看着阿森表情愉悦,知道事情办得很好,虽然不知道是些什么事却也觉得高兴。急急忙忙拉了阿森去试穿成亲的新衣裳。
阿森窘得耳朵发红。
三堂姐登门拜访:“我算着日子,你们两有要正式下聘了。事情都准备的怎样了?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早就准备好了。”傅庭筠笑道,“到时候只要你们阖府光临,过来喝酒听戏,凑个热闹就行了!”然后和三堂姐说起给呦呦请个西席的事。
三堂姐满口应了,回去和三姐夫商量。
三姐夫沉吟道:“只怕要等太皇太后的寿诞过后了,这些日子大家都在忙这件事。”
“我们小时候也是七岁启蒙。”三堂姐笑道,“明年也不打紧。”
话虽如此,三姐夫还是放在了心上。等到了十一月中旬,知道赵凌“回来”了特意去了趟史家胡同。赵凌却进宫觐见去了,阿森出来坐陪,三姐夫笑着恭喜他阿森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谦虚了一番,三姐夫就问了他一些学问上的事。
阿森自然了不少,有问必答,倒也不失章法。
三姐夫微微颔首。
赵凌回来了。
傅庭筠在南房的厅堂摆了酒筵。
赵凌和三姐夫分主次坐下,阿森在末座坐陪。
三姐夫猜赵凌是为了太皇太后寿诞之事回京的,酒过三巡,就问起他觐见的事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可是离京都最远的封疆大吏之一。”
赵凌就把得了一只苍鸟的事告诉了三姐夫:“想在年前敬献,也能让皇上高兴高兴。”
三姐夫愕然随后哈哈大笑着拍了拍赵凌的肩膀:“你可真行竟然弄了只苍鸟!皇上怎么说?应该很高兴吧!”
“看样子是挺高兴的。”赵凌含蓄地笑道,“明天就会安排敬献仪式。”
三姐夫不住地点头暗示赵凌:“先平苗乱,后得祥瑞这岂不是说皇上得登大宝,乃是顺应天意?”
“正是。”赵凌笑着,端起酒杯敬了三姐夫一杯。
三姐夫见他会意,很是高兴,笑容满面的一饮而尽。
赵凌就请三姐夫取时候送阿森入赘。
三姐夫满口答应。到了十八日那天,全家人打扮一新,早早就就过来了。三姐夫在内院帮着傅庭筠待客,三姐夫就在外院帮着招待男客,待到黄昏时分,细乐作伴,灯笼开道,坐着轿子送了阿森去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