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先去水槽旁边洗了手,刚取出一次性的手套和口罩放在工作台上。一个眼生的护士小姐捧着托盘走了进来,把东西放下时还低头看了眼念想:“徐医生,现在人不多,我留下来帮忙吧?”
徐润清看了眼托盘里的东西,把手里一张打印出来的单据递给她:“去前台把她的钢丝和托槽拿上来。”
那护士接过单据看了眼,转身下楼。
光线微薄,整个诊疗室都有些昏暗。他走到窗前,拉起百叶窗帘。那轱辘“咯咯咯”转动的轻微声响在这有些寂静的诊疗室里分外清晰。
随着窗帘被拉上去,那日光也透过窗口投射进来,犹如实质一般,跃然而上,扑洒了一地。
他拉了牙椅在她身旁坐下,拆了器械盒给她围上一次性的围巾。
念想很自觉地抬起头来,他的手指就从她的颈后绕过来,简单地打上一个结:“整个过程需要的时间有些久,有不舒服,举下手。”
话落,他抬手调整了一下灯光,用口镜检查了一遍她的口腔情况。
念想莫名地就有些紧张,等他转身在电脑上打开她的片子时,用确保他能够清晰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徐医生,我欠你的钱一定会还的。”
徐润清微挑了挑眉,有些跟不上她跳脱的思维。转身看见她交叠在身前的双手正不自觉地扭成一团时,这才了然。
小姑娘一副待宰羔羊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他体内的腹黑因子被激发,什么职业道德暂时都抛之在了脑后。
他勾唇笑了笑,笑容温润柔和,一双眸子透着光,明亮又深邃。
可就在下一秒,他便颇为恶劣地吓唬她:“有没有利息?没有利息的话我下手没有轻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