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虽是询问,却完全不容辩驳。
他转身在牙椅上坐下,接过护士递来的一次性手套和口罩戴上,从操作台上重新拿了一副未拆封的器械,这才低下头来看她。
这还是念想第一次看见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时的样子,那双眼睛依然还是浓郁的黑,墨色沉沉,却很清亮。念想凝视他的双眼时,还能看见眼底深处隐约的一簇亮光。
徐润清用口镜看了眼牙齿的情况,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皱得念想心惊肉跳的:“是不是拔不出来……”
“别动。”他说。
念想立刻就不敢动了。
徐润清先把她嘴里染着血的棉花夹出来,又换了新的垫在她的牙齿边。这才换了牙钳,用牙钳喙准确地放置唇舌侧,微微用力。
念想忍不住呜咽了一声,那从伤口处传来的酸痛感简直要命……
徐润清垂眸看了她一眼,见她眼里蓄满眼泪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收了手:“疼?”
念想点头。
“再给你打一针麻醉,然后就开始。如果疼就忍一忍,五分钟就好。”
念想继续点头。
麻醉针头扎进嘴里已经没有感觉了,只是效果并不大,念想还是觉得牙疼的厉害,本能地在他用力的时候偏过头去。
“别动。”他抬手贴在她的脸侧把她的脸转向自己这边,他靠得很近,近得念想能看清他白大褂上纽扣的纹理。
她微微抬头,目光落在他的胸前的铭牌上,那里端端正正地列着他的名字——徐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