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听花氏说过,她以前是富贵人家出身,只是家道中落,这才跟忠心的老仆人沦落到霍家村,瞧着霍松是个不错的,就把终身托付给了他。
如果花氏死而有知,霍松这么对她的儿子,估计会很后悔,当初看错了人。
花氏去的很突然,当时她也没多想,事后也就忘了这事,刚才霍出学提起来,才想起来,她确实曾在花氏那看到过,许多值钱的物件。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枚玉璧。
为什么印象深刻,因为她不识字,花氏却满腹经纶,当时她瞧着玉璧好看,上面还有个字,花氏就教她认,她才知道,玉璧上的字,是花。
花氏的娘家姓。
“婶子,您看看,是这个吗?”一直没说话的方氏,从怀里掏出一方盒子。
打开拿出玉璧,让四叔公的儿媳妇认。
过去这么多年了,但她依旧一眼就认出了,就是这方玉璧。
“花姐姐当年拿着的,就是这方玉璧,她跟我说过,这是他们家的身份象征,她出生的时候,她爹娘赠给她的,因为是父母赠的,花姐姐很宝贝,平时的时候,都是贴身带着。”
方氏咬牙切齿:“霍友学就是拿这枚玉璧,去赌坊抵押的!”
四叔公的儿媳妇娘家姓蔡,都叫她蔡氏。
听到这话,蔡氏也被霍友学的所作所为拱出了火。
方氏补充:“不但如此,婆婆的遗物,我家男人一点也不知道,要不是那天凑巧,恐怕现在还被那对丧良心的母子蒙在鼓里!”
蔡氏也骂,她本就与花氏交好,故人的遗物突然出现在眼前,也勾起了过往的很多记忆。
四叔公摆摆手,让她们安静,看向霍出学:“所以,你回来分家?”
霍出学点头,“泥人尚有三分火性,何况我是人,我爹临终前,以生养之恩威胁我,我答应了,帮霍友学还了赌债,不论是我爹,还是后娘亦或是霍友学这个弟弟,我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了,原本想着,我爹已经没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我也年纪不小了,儿女成家在即,也不想做的太难堪,可四叔公,您看看,他们是如何对我的?”
“这么多年了,做儿子的,我居然都不知道,我娘有遗物留下!而他们呢,拿着我娘的遗物,居然去赌坊抵押,继续赌!”
霍出学一向话不多,但洪氏和霍友学这次,真的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这个家,我是一定要分!”
四叔公抽了口旱烟,吧嗒吧嗒嘴,沉默半天后,突然道:“出学小子,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家,也是你的,凭什么你走,让他们娘俩霸占?”
霍出学眨眨眼,“没有。”
“以前没有,那现在就开始想,你让了他们这么多次,这次回来分家,也说什么都不要,我问你,凭什么不要?”
蔡氏在旁点头:“就是,你凭什么不要啊?你家里很多东西,都是你娘在世的时候置办的,你娘就你一个儿子,她的东西不给你给谁?难道你还想再便宜那对不要脸母子?”
霍出学确实没想过这些,此时被四叔公和蔡氏这么一说,也沉默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