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运什么的,真的很重要,但是这不是唯一的,”韦处长见他打完了电话,直接将话题扯到了别的地方,“关键在于,我这个大伯,做事太死板了,喜欢他的人真的就喜欢,但是他招惹的人,也真的不少……你跟你老领导说什么呢?”
“我跟我老领导说什么,艹那么多心干什么,”陈太忠毫不客气地回一句,“我的电话打完了,你继续说你的事儿,男人家的,不要那么八卦行不行?”
“你说话不这么呛人,会死吗?”韦明河老大不客气地还他一句,然后才解说他伯父的是是非非,言语中也颇多唏嘘。
跟设计师不对盘的主儿,其下场可想而知,不过邢华跟的是老五的线儿——多少还有点人面儿,邢部长业务专精,在艹守上也无懈可击,说经济更是在行,所以终于得以安享天年,但是现在的中国,五系人马,那基本上就是淡出的代名词。
要不说这韦家底蕴虽然深厚,但是目前发展得还不如邵国立等人,为什么呢?阵营错了,站错队了,就这么简单,而邢华只不过是其中的代表之一。
官场斗争,就是这么无情,而杨家那三兄弟,底蕴和口碑还不如韦家,但是人家在此前的站队中选对了位置——那么就算一个区区的杨老三,邵国立和孙姐都要皱眉头。
韦明河越说情绪越低落,情绪越低落他就越喝,越喝就越多,越多他还就越说……陈太忠能理解这个心情,见到韦某人情绪有失控的可能,他也失去了打听的心思,这些是是非非的,随便说说就行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享受生活才是真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韦明河愤愤不平地反问他,这关系到路线斗争,不仅仅是阵营的问题,涉及到国家将来的发展策略,分歧巨大啊。
一说美国驴象之争什么的,大家就觉得,明煮党和共和党轮番竞选,非常地明煮,甚至是世界的典范,但是真要说起来,那真[***]扯淡了,明煮党和共和党两党之间的差异,还不如[***]一党之间,派系之间的差异大。
韦明河非常确定这一点,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认为一党执政不是坏事,“现在的中国,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发展的问题……拧成一股绳冲出去才是正经,多党竞争执政,朝令夕改的话,这个国家真的就没救了。”
“每一个国家在现代化的过程中,都要面临这样的抉择,”说这话的时候,他是无比的郑重,脸上似乎有圣洁的光芒在闪耀,虽然那是喝得冒汗的缘故,“两党执政这玩意儿,除了美国谁都玩不好。”
“那是,一党执政的话,出了问题想推都没个对象可推,它只能努力去建设好,”陈太忠笑眯眯地点点头,看起来很同意这个观点,“咱们说点高兴的吧?”
“你少打岔,”韦明河不耐烦地一摆手,他这劲儿上来了,也很拗的,“我是说,现在这个路线发展有问题,如果……”
“有问题归有问题,可是搁在三十年前,你能挣这么多吗?”陈太忠觉得这家伙有点高了,眼见这厮张嘴还要说话,说不得直接一个昏憩术丢过去,“都说你高了,真是麻烦……”
3139章坐着出业绩(下)事实证明,邢部长传授给陈太忠这些东西,并不是简单地回报一下,就在谈话的第二天,周六的上午,韦明河又扯着陈主任,来到了一栋六层的写字楼。
这栋不大的写字楼也是深藏在一个大院内,陈太忠发现,燕京处于类似环境的写字楼,真的是数不胜数,几乎可以算是京城一大特色了。
顺着宽敞的楼梯走上五层,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已经等在了楼梯口,看模样有三十三、四岁,韦明河介绍一下,这是他的堂姐夫赵民。
赵民的老爸曾经是燕京市民政局的副局长,现在已经退了,当时两家不算怎么门当户对,不过邢华不是很讲这个,女儿嫁给一个副厅的儿子,也不算太窝囊。
以韦明河的说法,这赵民靠着老丈人,也是赚了点钱,就算邢华不帮他打招呼,别人一说这是财政部邢部长的女婿,谁还不给他点活儿?
也就是邢华对子女管得太严,等闲不让他们乱伸手,所以赵总在前几年,大概赚了有个五六千万——没错,这是不乱伸手的结果,否则可赚的钱就太多了。
但是邢部长一退,赵民想再接活可就难了,可是他在外面折腾惯了,也懒得回去上班,这两年,就是韦明河在青江省给他介绍了几个小活。
所幸的是,赵总开的就是皮包公司,公司里总共也没几个人,所以护住公司是不成问题,但是他还想求发展,听说天南的陈主任见多识广,搞经济也很有一套,就要小舅子代为引见一下。
陈太忠是在来的路上,才知道这些消息的,一时间他也有点哭笑不得,心说合着长者的见解,也不能白听啊,所以他打定主意,实在不行,就从天南给这家伙划拉俩项目出来得了——反正这就是倒一手的主儿。
不成想,赵民此次请他来,还真没有要项目的意思——当然,或者人家是打定主意放长线钓大鱼了,总之他就是很认真地跟陈主任探讨各种产业的发展方向。
其实打心眼里,陈太忠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倒一手就走的主儿,这是赤裸裸的钱权交易,技术含量真的太低了。
但是赵民这个人,怎么说呢?京城的官宦子弟,能沉下去脚踏实地做事的,实在太少,赵总思维敏捷,看问题的眼界也不低,可他就是缺少对基层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