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看向了九里坡城隍,咬了咬牙,说道:“做人的时候当官是这样,死了之后,还是这样……”
你一腔壮志这么牛逼,咋不知道什么是感恩,什么是知恩图报呢?
“说你傻,你还真是傻,”我说道:“大树为什么在你前面?还不是因为,他希望你遇上了什么麻烦,他能给你挡着?活着的时候,他让你跟在了自己手下,还不是为了官场险恶,能护着你的时候,在前面给你挡枪?好处你是都受到了,任何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你是又想好又想巧,买个小驴不吃草啊。”
黑痣皂隶没吭声,但望着九里坡城隍的表情,还是如同恨不得要吃了他的肉。
九里坡城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转身竟然事不关己的要走。
我看着黑痣皂隶,接着就说道:“这些事情,你可以不信,可是还有一件事情,我得告诉你。”
黑痣皂隶望着我,皱着眉头:“还有什么事情?”
“那就是,你受天雷的时候,”我说道:“你应该受九道天雷,灰飞烟灭的,是不是?”
“对啊,”七里台城隍也忍不住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怎么也不相信,他……他还能回来!”
黑痣皂隶没搭理我,意思是我明知故问。
我答道:“可是呢,受天雷的时候,那么痛苦,你也感觉不到多一道,少一道了,其实呢,九道天雷,一道也没少,是有人替你受了。”
黑痣皂隶猛地抬起头,望着我:“你是说……”
“是啊,咱们这些做城隍的,哪一个不怕天雷?可就是有人,外冷内热,不管多恨铁不成钢,眼瞅着你到了危急关头,还是一样挺身而出,给你做避雷针。”说着,我就看向了九里坡城隍。
九里坡城隍脸色一变,反正赛神会也开完了,就要转身离开,我却一把抓住了九里坡城隍,一手掀开了九里坡城隍的披风和长袍:“你受了一半,还有一半,是他替你受的。”
九里坡城隍清癯的后背上,赫然还真有一点闪电似得痕迹——有三道。
黑痣皂隶盯着着三道天雷,张大了嘴,想说什么,可到底是说不出来了。
九里坡城隍则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把披风给抢回去了,怒视了我一眼:“这些,也是你算出来的?”
我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祖传绝技,不用手痒。”
九里坡城隍似乎也想不出该说什么,似乎更不想面对黑痣皂隶,一甩袖子,还是要走。
黑痣皂隶,却一把拉住了九里坡城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