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咱们村的盖房子的泥瓦匠可有闲着的?侄媳妇想请人改造改造茅厕。”这是她早就打算好的事情,只是一直忙着没时间着手。
“寻什么人,让你二弟去,他手下的活计也利索。”王二叔说到。
“那可不成,家里忙着盖房子和油坊的事,我帮不上什么忙,哪能再占着二弟帮我改造茅厕。”蓝怡直接拒绝。
王二叔想着也是忙不过来,便点了头,帮她定了村里一个老实的瓦匠。
瓦匠姓赵,蓝怡比划着告诉他,在茅房北边挖了一个两米宽三米长两米深的坑,底部和四边砌好石块,坑的南边通到茅厕的便坑底部,方便后粪便直接通过斜道冲进坑里。深坑的北边圈了一小块地方盖成猪圈,通过几步台阶可连到坑里。这般改造之后,茅厕的使用就方便了很多,圈坑除了养猪还可以让猪踩着沤肥,可说一举三得,她的老家有人养猪便是这么做的。
改造好茅厕,蓝怡又让赵瓦匠在羊圈旁边盖上驴棚。蓝怡和赵瓦匠商量了不管饭,他包工包料,工钱最后结算。在村里做工,一般是一日管一顿饭的,好赖另说。但是蓝怡是,不方便留赵瓦匠吃饭,赵瓦匠对此当然没意见,蓝怡给的工钱高,他手下出活,三日便也就全弄好了。
刘氏和陈氏这几日经常过来转转,一是陪着蓝怡,二也是好奇大嫂又有了什么好点子。见到改造好的圈坑和茅厕,刘氏直接拉着林远过来让他照着在新房那院内也做一个,陈氏也点头附和,让林喜得空了改造好家里的猪圈,也好用来沤肥,无形之中,妯娌三个的关系又亲近了些。
养猪是为了让它沤肥,顺便家里的剩饭剩菜也不浪费。她记得有个国学大师讲过,“家”字就是房下一头猪,有猪才算家,这话虽然好笑了些,但是似乎家里有头小猪在圈里哼哼着打呼噜也是不错的事情。北沟村几乎是家家养猪的,为的便是年跟底下杀猪好过年。
等到新的茅厕能用时,蓝怡长出了一口气,这几日她梦里都是找厕所,要么找不到,要么就是找到肮脏无比、无处落脚的厕所,难以形容的恶心别扭。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里没有手纸,村里人多是用竹片、木片、小石块或树叶等当作手纸用。蓝怡去树林里选了一种树叶,片大、柔软、韧性好,洗干净晾晒后便放在茅房的小竹篮里,当作手纸用。另外,她在茅房里放了水桶和葫芦瓢,长备着水,便后用水冲进圈坑,这样算是彻底解决了上厕所的问题。
“蹲在马桶上玩手机的日子,一去不返了。”蓝怡教给宇儿用厕所后,看着宇儿高兴的样子,不禁感慨这年代的差距。
周家村集日时,二叔把驴子牵了回来,顺便给蓝怡带了两头小黑猪。毛驴体毛为黑灰色,这头毛驴结构匀称,体躯短小,四肢结实,透露高昂,眼大有神,一看便惹人喜欢。
“老大家的,这驴看着小,但有把子力气,带人干活都成,只要草料跟得上,再长一年个头也就不算小了。”
蓝怡比了比,这头毛驴的腰背刚到自己肩膀高,再长一年估计也大不到哪里去。
“二叔,个头小些好,我也能拉得住。”蓝怡满意地说,个头小了好啊,骑着方便,自己也不指着它干什么重活,能挑挑驮驮就成了。
“青草、稻草、麦秸、豆秧这些驴都吃,每日再早晚拌上两回麦糠米糠就成了,这水也不能断了。这头毛驴脾气温顺好用,但也不能太拧着它的脾气,管教时也要避开肚子和小腿。”王二叔叮嘱道,“这俗话说倔驴脾气,这畜生脾气上来了也大着呢,你养些日子也就晓得了。”
“恩。二叔,这喂驴的草料我想着让周二发家把那三亩田的麦秸麦桔铡好送过来,抵一成租子,您看?”
王二叔点头:“也成,这三亩地的麦秸喂驴喂羊也够吃的。过些日子咱们地里的豆秧下来,也能吃上一阵子。我去和二发说吧,他肯定乐呵应下。这两日我去转了转山坡,看上村东边那处离着花溪不远的,虽地势陡开荒种田难了些,但种牡丹差不离。”
蓝怡想了想村东的地方,她家现在就在村子的东北边,村东花溪流经的那处狭长的地方确实不错。地势虽说比起村南的稍陡,但是山坡上绿草葱隆,石块也少,土质应该不错。
“二叔,那块地方少说也得有四五十亩吧?”蓝怡思考着圈下多少地方合适,这里所用的亩与现代是相同的,一亩为六十平方丈。以六十位进制单位,与自古采用的六十为一甲子的基本纪年方式有关。
“还没去丈量过,估摸着也得有这个数。咱们开荒,山坡的价钱与这山石情况是相关的,那处山坡陡了些,价格贵一些,五百文一亩;村北还有两处能开的山坡,要便宜上一百多文。”王二叔介绍到,他平日虽话少,但是在蓝怡面前话却总是多说几句,一是让她了解情况,二也是对这侄媳妇越看越中意,不自觉的话便多了。
蓝怡默然,心底的小人儿猛然蹦出头顶举着大旗狂吼:“五百文一亩还算贵?要知道这买下可就是永久产权啊!”
“二叔,您怎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