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一词,原指俊秀之才,与古代选拔人才制度相关,只是历朝秀才资格取得难易不同罢了。南北朝时期秀才是举荐的,隋代创科举制度后,秀才历代考取难度不一,但无论在哪代取得秀才资格,都是读书人中比较优秀的,让人尊敬。能够取得秀才或更高的举人、贡生资格,是读书人的追求,当然,也有那些屡试不中的读书人,被人所嘲笑挖苦,如孔乙己。还有便是《水浒传》中的王伦,他被人称为“不第秀才”,就是因为他觅举未成,又在选拔考试中名落孙山,这称呼是很有轻蔑之意的。
“所以说,王林山算是个成功的读书人,也就是古代文化人了。”蓝怡笑笑,接着向下看。
户籍上记载了王林山有中等田地三亩,下等山地五亩。田地不算多,但起码是有田产的主户,乃是有家可依的。
蓝怡老家在H省的农村,家里人均土地不足两亩,相较起来,王林山的田地不算少了。虽不知亩产如何,但蓝怡想象着八亩田地的大小,对离开家乡土地后就住在宿舍楼、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的她来说,还是很值得兴奋,只是不知这份户籍上的土地是否是真实的。
户籍后加入一页:于东平州府记载,普和四年王林山娶妻蓝氏,东平梅县人,时年十四岁。普和六年正月王林山病卒,余其妻蓝氏和其子王亦轩。
蓝怡还在后边发现一张路引,上书王林山孀妻蓝氏携子由东平府去往登州黄县北沟村,并有梅县官府的印章以作证明。
这份户籍身份做的很真实,蓝怡推测,王林山是真有其人,已经病卒。而王管家通过一些手段办理了其已经娶妻生子的记录,想让依柔带着孩子去往登州落足。而自己现在也别无他法,只有前去登州,否则没有官府的户籍官凭,自己带着孩子就成了真正的亡命之徒(古时形容弃户籍而奔逃之人),等于是黑户,那无异于风险更大。
如若能够到王秀才的老家也就是登州黄县北沟村落户也不错,蓝怡记得秀才好像是免赋役税的,在这徭役赋税繁重的古代,自己和孩子也能算上特权一类,生活轻松些。
“免税地主啊,不错不错!宝宝,咱有地了,就是不知道这死了的秀才还能免税呗?应该能吧,是吧”蓝怡轻轻自我安慰道。
登州应该在胶东半岛,自己明明摔在安徽黄山上的啊,看来不仅穿越了时间,还穿越了空间。蓝怡觉得自己遇到了超自然现象,霍金的时空虫洞理论都无法解释的穿越行为,只希望晚些被人发现,让自己的父母晚些得到自己出事的消息。这般想来,如果春桃真的穿越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也是不错的,起码她代替自己活着,父母还有有所寄托,不会太绝望。
蓝怡开始默记自己的身份:“现在我是十六岁的东平梅县小寡/妇蓝氏,去世的丈夫叫王林山,怀里的是刚满周岁的王亦轩,现在正在赶往丈夫的老家登州黄县北沟村途中。”
“文轩现在要叫做亦轩了,还好自己是蓝氏,不用改叫春桃。”蓝怡暗自庆幸,既然是“蓝氏”,那么冥冥之中自己可能与此还是有些联系的,只盼这一切是黄粱一梦,醒来自己仍在黄山观云。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看的日本动漫《神龙斗士》,一日一集的看了半年多,然后最后一集才发现是那小子只是自己做了个白日梦,为此还郁闷了好几天。没准自己现在就是那样……
蓝怡收起户籍路引,其下放着的是一封信。这是小文轩的父亲写给依柔的信件,蓝怡粗看两眼,根据落款,知道了依柔的丈夫自称子渊,想来是他的字吧。除此之外便是两张五十两的银票。蓝怡拿着银票顿时觉得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虽然不知道一百两银子的购买力有多少,她记得以前历史老师说过三五两银子在宋代早期和平年代就够四五口的人家生活一年,这么说一百两乃是一笔巨款,自己可以租辆马车或乘船去往登州,对孩子来说就少受很多罪。
这户籍、路引、信件和一百两银票,都是重要之物,难怪依柔贴身收着,蓝怡将这些放下,又取过春桃身上带着的荷包,里边只有两个银角和二十几枚铜钱。除了这些,蓝怡身上还有些价值的就是依柔的首饰和春桃的首饰,这些被她包好也贴身收着,只将春桃的荷包放在衣服内。
蓝怡现在心里有了些底,腿脚也有了力气,便站起来接着赶路,她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可以投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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