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的媳妇,早就想把他俩给赶出家门。
只不过,老大吴忠碍于兄弟情面,始终不肯罢了。
“咱们都是亲生的兄弟,老大媳妇这么办,实在是太过分了!”
吴义气呼呼的说道。
“亲生兄弟?”
吴善闻言,冷笑了一声。
“亲生兄弟又如何,现在老大是府兵,有差事有田产,还有将来立功受赏的机会。”
“咱们兄弟有什么,只能寄名在这里,免那一年两季的税赋罢了。”
吴义、吴善兄弟,在这个家中的名义,都是辅兵。
可是他们既不肯当牛做马的种地,又不肯去与家中的奴仆为伍。
几乎就是吃白饭的存在。
自然是得不到老大媳妇的欢迎。
“唉,咱们兄弟,可得想个出路啊!”
吴义叹了一口气说道。
“什么出路,这出路都已经给了老大了。”
吴善郁闷的说道。
“咱兄弟也是一身的武艺,不比老大差多少的,只不过就是缺了一个府兵的名头罢了,只要有了路子,如何不能混出一个名头来?!”吴义拍着胸脯说道。
“如今这年月,哪还有什么好的出路?”
吴善叹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
“要想出人头地,要么就是读书去考士籍科,然后当官做大吏,要么就是当府兵领军功。”
“可是咱们兄弟二人,根本不是读书的种子,不可能靠士籍科。”
“要是当府兵,这满天下都已经有了三十万府兵了,挤破了头也难当上。”
吴义闻言,心中也是一阵愁苦。
如今的汉军府兵,可不是之前的时候。
小十年之前,只要空着手去投军,基本就全都是一个至少两百亩职田的府兵。
可是最近两天,天下的军府兵都早已经快要满额了。
寻常人再想当府兵,那可就是费了劲儿了。
根本不必去考士籍科容易。
“管他呢,大不了,咱们兄弟,天天在这里喝酒吃肉,反正吃喝的都是老大的家财,他不心疼,咱们也不着急!”
吴善说道。
不过,这种日子却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寄人篱下的日子,恐怕是会越来越难的。
兄弟二人就这么在屋子里对坐饮酒。
一直是喝到了太阳过午,马上就要寻摸午饭的时候才作罢。
此时,地上已经是空出来了四大坛子的酒罐子。
“二郎、三郎,可是在屋子里?”
正当二人迷迷糊糊的时候,一个柔细的女声传了过来。
着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
“谁?”
吴善迷瞪着两个眼睛起身,走出了房门。
只见房门外立着一个十岁的女子。
这女子虽然算不得什么天姿国色,但是属于越看越有味道的。
特别是那丰腴的上位,还有扭动的腰肢,更是让吴善看了一眼,心中就是胡腾腾的乱跳。
“嘿嘿,月娘,你来找咱啥事?”
吴善笑眯眯的问道。
一双眼睛不住的在女子的身条上打量。
月娘见状,脸上透出一丝嫌恶的表情。
她后退了半步,避开吴善裸的目光。
“家主回来了,要你们俩去见他呢。”
“老大回来了?”吴善一听,顿时有些惊讶。
往日的军府兵召集,可是至少一两天的。
这怎么不到一天,就回来了?
难道是?
难道是知道了自己前天偷看月娘洗澡的事情了?
这个月娘不是老大媳妇,甚至于连一个录名的小妾都不算。
仅仅是花费一万钱买来的一个卢水胡女奴罢了。
吴善早就对她垂涎三尺,只不过老大吴忠心眼子紧的很,始终不肯送给自己的。
“好,月娘,你回去告诉老大,我俩马上就过去。”
吴善收起了那些色心,赶紧回屋子里拉着尚在迷糊的二哥吴义起来。
“二兄,快起来,老大回来了。”
“听到了,他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吴义嘟囔着嘴。
老大吴忠回来后,就有了怕头了。
再也不能去后厨蛮横的要吃要喝了。
吴义、吴善二人手脚麻利的来到了前院。
一进门就看到老大吴忠正一脸笑意的在等着呢。
吴义、吴善都是对视一眼,心中不住的一阵犯嘀咕。
自从老大继承家业后,对于这两个混日子的弟弟,可是很少有笑脸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
吴善心中一阵心虚,害怕老大要严酷家法。
因为他们的身份都是军府兵的辅兵,享受着免除徭役、税赋的特权。
但是也受制于正兵的统领和约束。
按照通俗的意义来讲,汉军府兵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军事领主,对于自己手下的辅兵有着管束的权力。
虽然不能任意的生杀予夺,但是每年州郡军府的上报,都决定着辅兵的命运。
一旦被削夺了辅兵的身份,那就是要变成垦荒的农民了。
粗茶淡饭的庄户日子,可不是吴善兄弟喜欢的。
最起码的一点儿。
吴义、吴善兄弟都是耍惯了刀枪弓箭,对于锄头可是一点不喜欢。
“兄长,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吴善一脸尬笑的问道。
老大吴忠同样笑着,如同春风拂面一样的自然。
只不过,吴善兄弟却是感觉心中更加发毛。
“二弟、三弟,为兄今日这么早回来,可都是为了你们啊!”老大吴忠说道。
吴善一听,差一点吓得窜到席子下面去。
坏了,坏了!
吴善不住的想,肯定是自己偷看月娘的事情被人揭举了,不然的话,那就是自己偷库房里的牛皮的事情被发现了。
反正不管是什么事情,今日都是少不了受老大一顿责难了。
吴善不住的心慌,他旁边的二哥吴义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老二吴义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
一瞧就知道,肯定亏心的事情也没有少干。
坐在正位上的老大吴忠,把这俩兄弟的表情尽收眼底。
吴忠心中顿时忍不住一通哭笑不得。
这两个弟弟,都是泼皮无赖的性格。
特别是自己继承了老爹的军府兵身份后,他俩都是心中怨气渐渐多了起来。
“兄长,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吴善鼓起勇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