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自己这种老家伙呢?
“哈哈,”怒风又一次大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终于看见了一个长脑子的……能干的……厉害的厉害的……哈哈,厉害的!”
“长大了,厉害了!能打这么厉害的仗了!连老子都做不到的事情也能做了!厉害了啊,斑鸠!翅膀硬了啊,斑鸠!”
怒风抱着马颈,似乎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马颈上一样,马儿不满地晃动了一下。
“这么多年了,老子撑得好累啊!”怒风喃喃地说到。“可偏偏你是对的,我是错的!真他妈不公平!”
“斑鸠啊斑鸠,这千斤重担……老子就扔给你了,看压不死你,哈哈!哈哈哈!”
这么多年来,荒原上只流传着一个阴险狠毒的怒风的故事,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徒,一个出尔反尔的强盗,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从来没有人理解过他。
也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直到遇见了斑鸠,才终于第一次被问到:“怒风,你杀了这么多族人,难道你就不会内疚吗?”
怒风当时的回答是:“我不在乎,我只想活着……”
可是现在,既然那个生瓜蛋子已经长大了,怒风很想重新回答一次:“斑鸠,我的心也是肉做的……”
如果斑鸠还想看自己的心是不是黑的,那就剖给他看!
……
“蟒,我给你说,”怒风站直了身子,吃吃地笑着说到:“我向四面八方撒去了几百封求援的信,最后只有斑鸠来救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没有等到蟒的回答,又接着说到:“因为我和斑鸠,是结义兄弟!哈哈!等下若见到了他,他还得叫我一声大哥……”
“酋长!”蟒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怎么?斑鸠过来了?哈哈,让他等等,老子等会儿再去见他——我得刮个胡子,剃个眉毛——”
“不是啊,酋长,你看那边!”蟒的声音有些惶急。
怒风懒懒地直起身来,顺着蟒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是在另外一个方向上。
一条又细又长的黑线,出现在了天际线边。
怒风慢慢地坐直了身子,呆呆地望着它。
那是前来堵截他的丹佛军团!
人数远比他预计的要多!
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
“酋长,怎么办?”蟒焦急的问到。
怒风向另外一个方向上看了一眼,那个小印第安奴隶,正如风帆一般在人潮中飞舞,大概还在享受大胜之后的喜悦吧?
……
“蟒,你怕死吗?”
“你知道的,酋长。我其实早就不想活了!”
“嗯,我和你一样。”怒风说到:“我原来总是说我想活着,其实,活着真的没什么鸟意思啊,蟒!我不怕死的,我只是怕我死了之后,&nbp;你们这群废物会特别可怜——”
“若是没有酋长,我们早就死了!”
“但是现在我觉得死了也没什么了,蟒!”怒风笑了起来,策马慢慢地走下了山丘,一边走一边对蟒说:“我的兄弟,斑鸠,他已经长大了!”
蟒没有见过斑鸠,也不知道斑鸠是谁,他也不想知道。
怒风去哪里,他就会去哪里。
“牛粪,过来!”怒风朝着正在同马儿你农我农的牛粪喊到。
牛粪一惊,还是舍不得骑上马背,撒开光脚丫子啪嗒啪嗒地,朝着怒风跑了过来。
“酋长,有事吗?”
“你这小子!”怒风大笑着,“老子明天就让你娶了那匹马!”
“嘿嘿!”牛粪傻笑着。
“笑!笑个屁啊笑!”怒风笑着说到:“快骑上你的老婆,去告诉斑鸠!丹佛军团快要过来了,我最多为他争取半天的时间!”
“啊?为什么不让他去?”牛粪不满地指了指蟒!
“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这个病痨鬼哪儿有你跑得快?”怒风说到。
他将身上的佩刀解了下来,拔出刀来握在手上,将刀鞘扔给了牛粪,说到:“顺便将这个送给斑鸠,就说——嗯,算了,没什么好说的!”
牛粪捡起刀鞘,看了看怒风,转身便去了。
牛粪懒得去想太复杂的事情,他一直觉得自己小的时候被一群白人扔进火堆里那一次,损坏了他的脑子,多用一次就会费一次。
反正酋长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