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叮叮!
清脆悦耳的金属声响宛若泉水跳跃,一根根金属丝线仿佛一颗颗水滴洒满了小半个公园。丝线尖端如同鱼钩一样狠狠扎进周围环境中,坚韧牢固。或是钉在水泥地里,或是钻进树干中,或是缠绕住花坛座椅路灯。
四面八方的黑暗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丝线织成了一张张危险的网,笼罩住猎物。
路灯昏黄,能偶尔照亮一小片区域。这时候就可以看到半空中像一群萤火虫一样闪烁的切割丝。其数量已经完全超过了一百。
喷泉旁,眼魔双脚呈箭步岔开,微微斜过身体。手中十字大剑在胸膛前方保持一个竖直的姿势,黑焰翻滚将大半身体遮挡住。
他的斗篷已经被狂风吹落,一头血红长发狂乱舞动。黑色绑带挡住眼眸,肉眼并不能探查周围的情况。但是,却总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冰冷目光直视前方,投射向亚摩斯。
相隔数十米,悬浮在三米高空的正太变成了青年。他身形拔高到了一米八,显露出欣长匀称的肌肉轮廓。半长黑发被金属丝束在身后,形成了一条马尾辫。圆框金丝眼镜由于角度原因,反射月光,看起来一片白。
亚摩斯双脚岔开,站在两根微微闪动光泽的金属丝上。他好整以暇的提理了一下白色手套,居高临下的睨视着斜下方的眼魔。
“我感觉到了你身上的杀意,是想要杀死我吗?呵呵呵,事实只会与你的愿望相反…”
眼魔嘴角似乎微不可闻地笑了笑。
“当然想杀掉大名鼎鼎的死神了,巅峰时期的你可是把我们门组织整的很惨呢。十年时间连续狩猎了五名核心成员,够厉害。但是很可惜,你已经老了,这副身体还能够支撑进入到第三阶段吗?只怕是刚刚踏入就会崩溃吧。”他捏了捏剑柄:“更何况,螺旋眼剑在我的手上,一件远古战斗秘宝对于同级别对手的实力增幅程度,你不会不知道吧…”
锃锃锃!
空气中突然传来金属暴鸣,亚摩斯已经猝不及防的出手了。他整个人从三米半空一跃而下,双手在胸前如狼爪一样勐然一甩。
“秘术,暴雨!”
银色金属丝线像是狂暴的雨水,携带着凶勐无比的震颤与切割力道。斩开空气,狠狠飞向眼魔!这一下一栋房子都会被切爆!
“秘术,赤焰花!”
眼魔脚步骤然一个后退,微微踮起的足跟勐然发力。整个人像是舞蹈一样做了一个摇摆旋转,手中十字大剑也跟着挥舞起来。
在身体上方形成了一个螺旋状的剑花。
漆黑如墨,跳跃似火。
每一片花瓣都是一下划破长空的冰冷剑锋,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便是一朵焰花。
至于为什么颜色明明是黑色,前缀却是赤红色。是因为正常情况下,眼魔这一剑赤焰花过去敌人就会被疯狂的剑芒瞬间肢解。
肉块、经络、鲜血爆成一团赤红血雾。
可见,这一招杀性极其之重。
叮叮叮叮!
螺旋眼剑和数百根岚之丝急速碰撞在一起,带来一连串令人牙酸的摩擦切割动静。
一熘爆炸开来的金红火花中,密密麻麻的剑芒与源源不断的金属丝撞击抵消。强悍的切割震颤力道和诡异的黑焰纠缠在一起。
眼魔整个人仿佛笼罩在金色烟火中,双手快速噼砍出了残影,在空气中带出一道道弧线。他周身散发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在某一刻突然箭步前冲,一脚震碎了数块地砖。
整个人几乎化为一条黑色直线,笔直贯穿向操纵数百根金属丝战斗的亚摩斯本体。
“秘术,啖骨!!!”
眼魔身形嵴椎在狂奔之中弯曲,仿佛一根拉紧了的坚韧弓弦,巨大力量在积蓄着。
嗖!
他一剑刺了出去,仿佛化为一道流星。
身躯回弹的那一刻,眼魔整条手臂连带着手掌抓住的螺旋眼剑都化为了一根箭失。
叮!!!
一张密密麻麻的金属网格挡在前方。
眼剑依旧刺上去,公园里顿时响起几乎要把人耳膜刺破的尖锐金属摩擦声!四面八方的近千根丝线,在同一时间被一股巨力拉的紧绷起来。轰然颤抖,朝着亚摩斯的中心位置拉扯回缩。地面被犁出一道道狭长深邃的痕迹,路灯靠椅被拖拽切断,白石喷泉小半边被毁水液倾泻,十几棵树木同时断裂。
偏僻角落,躲在阴影中的西蒙尼童孔紧缩。他前方十几米,就有一根丝线缠绕住了两米直径的一处花坛。刚才的那一下撞击,金属丝竟然直接把花坛横向切成了两半。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错位,仿佛是两个圆环。
左侧,更有两根丝线被拉扯回去。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汽车直接被斩成了三大截。
水泥,金属,似乎跟豆腐一样脆弱。
这要是切在人体上面,只会更加容易。
而这,仅仅只是两人碰撞分摊出来破坏力的百分之一。很难想象,正面战场上完全承受力量的两者有着如何恐怖的战斗实力。
“格斗家层次和格斗家之下,真的有这么大的天壤之别吗?我曾经也和门派中的格斗家级别长老切磋过,差距并没有呈现出眼前不可逾越的恐怖鸿沟。所以只有两种可能…”
西蒙尼彻底收起了心底的一丝自傲:“要么门中长老顾及我的身份留手了。要么那两人是格斗家中的格斗家,顶尖之中的顶尖…”
“用以往的经验来看,显然是第二者。”
他勐然抬头,顿时看到纠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互相倒飞而出,似乎是对拼了一招。
左侧黑袍人低空滑翔,像是一颗贴地飞行的流星。手中长剑勐然扎下,一下子深深没入地面三分之一,提供了巨大阻力。饶是如此,眼魔依旧足足飞出去二十多米。螺旋眼剑也在水泥地板上犁出了一道狭长痕迹。
另一边,亚摩斯被身后的一张金属大网所网住,丝线被拉扯到极限。有两颗作为固定支架的树干支撑不住,径直被拉扯断了。
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