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驶出酒店,陆寒不知从哪找来一条黑布,笑眯眯的看着身边的唐媛。
“你干什么?”唐媛似乎有些认命,没有之前那种大喊大叫,从语气上慢慢变得平静。
“把你的眼睛蒙上。”话说完,他不由分说的将唐媛拉近怀里,两人距离贴的很近,很近,但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甜蜜,女人没有男人的力气大,纵然使劲挣扎了几下,还是徒劳,最后她重重的哼出一声,不再挣扎。
等到眼睛蒙好以后,陆寒又拿出胶带将她的手脚绑住,这也是出于谨慎,毕竟唐媛鬼点子多,心思缜密,如果突然想拼了命的反抗的话,也挺麻烦的,所以还是事先将她绑结实点比较好。
对此,唐媛甚至连哼都懒得哼了。
因为丹妮中毒昏迷,所以小龟车开的很快,陆寒也没拦着,只是淡淡的注视着窗外,那飞掠而过的漆夜景色,在车窗外变得无比飞快。大树与高楼交错的剪影,仿佛像是一只只蹲伏着的猛兽,张大血盆大口,那鲜红》 的芯子,无比骇人。
陆寒陷入沉思。
抓了唐媛,这是好事,而唯一令他不满意的是这个女人态度出奇的强硬,不但不肯交出证件与合同,而且还一口一个报仇,非要闹个鱼死网破,不肯和解,关于这一点他事先实在没有想到,也可以说,他连想都没有想过,本以为吓吓她,随便恐吓一下,唐媛就会乖乖服软,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但如果说陆寒这次铁了心,一定要唐媛交出那些合同与证件的话,大可以拿出匕首砍断她的胳膊,残忍的折磨她,虐待她,他相信,只要使出那些对待犯人的手段,唐媛八成会招。
只是,他能那样吗?
不行,陆寒试问现在是做不到,之前或许还可以,但经过刚才与唐媛的一番交谈,他清楚的认识到这个女人多么不容易,虽然是黑道,虽然是罪犯,但同样的,她也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家破人亡,无奈背井离乡的女人,对这样一个一心只想报仇的女人来说,他下不了狠手,起码不能像对待那些恐怖分子一样对待她。
哎……陆寒心烦意乱,一方面,他想赶紧将许温晴的东西要回来,另一方面,他又无法对唐媛下狠手,这让他陷入矛盾的地步,他甚至想,如果可以的话,真的就把她放了,然后唐媛在感激之下,或许会将东西给他。
但他又不敢冒这个风险,就算真把唐媛放了,她回去之后呢?难道真的会感激自己吗?绝对不会!刚才她就已经说得很明白,绝对不会和解,绝对不可能和解,她的态度出奇的强硬,这让陆寒心中唯一的幻想也破灭了。
当然,现在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摆在他眼前,那就是唐媛知道了是自己弄伤了教皇,是自己惹怒了普约尔家族,假如放她回去,恐怕事情会立刻变得一边倒,到时候,不止是唐媛想杀他,连欧洲最有权势的家族也会倾尽全力围剿自己,他可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所以,他总结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绝不能放了唐媛。
那怎么办?陆寒思前想后,觉得只能是将她带回国了,抛去她现在的美国国籍,以及她开的那个什么盛唐娱乐公司,她毕竟还是唐龙的老婆,是龙唐会的余党,带回国的话虽然不能公开审判,但是治罪一定是可以,再说了,程耿那些老家伙都等着自己的消息,带回国自然也好跟他们交差。
车速在一刻不停的加快,几乎飞驰,陆寒不再去想这些,反正到最后一定是要带唐媛回国的,那些合同跟证件等到国内再要也不迟。
三个小时以后,陆寒出现在奥兰多,毫无阻拦的驶向李锐浩的私人别墅,因为提前已经打过招呼,守卫并没有任何阻拦。
刚下车,就看到辛格斯笔挺的站在门口,黑面,没表情,陆寒走上前,小声问:“李先生在吗?”
“在的。”辛格斯点点头,然后他注意到唐媛,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他脸上永远的波澜不惊,不急不躁。
众人随着辛格斯走进别墅,期间唐媛虽然被蒙着眼睛,但一个劲的东张西望,仿佛是要将这个看个清楚。
小龟将孙丹妮抱进一间卧室,而唐媛,则交给辛格斯看守,陆寒一个人上五楼找李锐浩。
站在门口,陆寒轻轻敲响门。
“进来。”
陆寒推门进去,发现李锐浩正趴在办公桌上认真批阅着文件,依旧是戴着那副金丝眼镜,屋内弥漫着淡淡的烟味,而桌上的烟灰缸醒目的扎着许多杂乱的烟头。
“陆寒,你先等我一下。”李锐浩没抬头,眉头或紧蹙,或舒展,表情极为认真的阅读着手中的文件,他偶尔会抓头发,本是颇为帅气的发型也被弄得很乱。
现在时间已是凌晨,陆寒有些惊讶李锐浩居然还在工作,看来他不仅是个有钱人,而且还是个工作狂,看着他认真的模样,陆寒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没说话。
大约过七、八分钟,李锐浩突然大笔一挥,在文件上签了名,然后才重重的合上,同时他摘到眼镜,吐出一口气,表情瞬间变得轻松。
他抬头见到陆寒,表情一愣,瞬间露出优雅和善的笑容:“陆寒,我的朋友,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