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面如死灰的教皇,他已经被疼昏了,胯下突突的流出鲜血,混合着一些杂肉,很恶心,他一点知觉也没,横倒在在血泊里,至于能不能活,全看他自己的命了。
之所以不杀他,陆寒还有深一层的顾虑,那就是他的身份,毕竟是梵蒂冈的教皇,如果杀了他,恐怕就得独自面对整个欧洲教会势力,这可是相当庞大的实力团体,或者他们会依靠欧洲一些国家的力量来通缉自己,如果再扣上杀人犯的头衔,恐怕事情就会更加麻烦。
但现在,陆寒只是让他做不成男人,并没有杀他,就算是最坏的结果,那也不是杀人,充其量算是伤人,性质差了很多。
杀人与伤人,本质上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将手洗干净之后,陆寒走出房间,许温晴赶紧凑过来,她刚才就听到教皇的惨叫声,想进去看,但又怕会碍事,只好焦急的在外面等着。
“寒哥,你……做了什么?”怯怯的问,小丫头说话的语气还是那样轻。
<
陆寒勉强挤出一丝温柔的微笑:“没事了,那个教皇再也不会害她们了,放心吧。”
许温晴好像意会到了些什么,她怔了怔,但没说话。
陆寒瞧了下时间,七点四十。
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分钟,这个房间现在很不安全,随时都有可能进来人,当即,他一把抱住许温晴,凑到她耳朵旁轻声说:“抱紧我。”
小丫头乖巧的点点头,现在只要让她跟着陆寒,她做什么都愿意,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恐怕都会义无反顾。
陆寒小心走到窗户前,很幸运的是,这里正好是面朝西边,因为比斯利庄园是建在山头上,所以地势陡峭是难免的,不但如此,在除去盘山公路的部分,竟然全是黑漆漆的树林,虽然是长在山上,但树木却出奇的茂盛,扎堆的生长在一起,从高处望下,几乎像是一片巨大的黑色海洋,风一吹,沙沙响动。
按照罗琴所说的,朝西面走,那就是要穿过这片树林,到达下面的盘山公路,运气好的话,可能会遇见大货车,拉自己一程。当然,这样的好事发生的概率太低了,他现在只求不让马科尔他们发现就行。
外面有些风,微凉,陆寒将西装脱下来给许温晴盖上,同时脱下衬衣将她牢牢固定住:“闭上眼,抱紧我。”他声音轻得很,就像耳语在说情话似的。
许温晴点点头,马上闭上眼,她现在是趴在陆寒的背上,虽然她不知道寒哥要怎么从这里逃出去,但是她愿意相信,即便是从高高的三楼跳下去,她也愿意。
在确定许温晴被固定好了以后,陆寒一沉气,长臂轻舒,像是灵巧的猴子一般,咄的一声跃上窗台。
先是扒住窗台,他身子一点点的往下放,五指死死的扣住墙壁,非常缓慢的往下爬动,而因为是背着许温晴,所以他现在是肩负着两个人的重量,这就让他的肩伤更加疼痛,肌肉几乎要撕裂。
他几度差点脱手,但现在情况危急,他只能咬牙坚持。
整整过去五分钟,陆寒终于到达地面。
脚尖触及大地的一刹那,他全身虚脱,肩膀的疼痛已经让他感觉不到疼痛了,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没,嘴唇发紫,脸庞惨白,就连全身的肌肉都微微的开始跳动,他坐在地上,深喘着粗气,情况很不好。
在他背后的许温晴干着急没办法,她也想帮忙,只是现在她一点忙也帮不上,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安静,不要打扰他。
她默默的伸出胳膊,在陆寒满是冷汗的额头上轻轻擦拭,虽然是很细微的一个动作,但对陆寒而言,却仿佛像是打了激素,浑身上下立刻涌出力气。
他一点点的站起来,双腿有点虚,差点跌坐下,但他扶着墙终于是撑住,等到双腿适应了两人的重量,才抬起头开始辨认方向。
西面,西面。陆寒找准方向后,背着许温晴快速朝西面跑去,那里是黑黢黢的森林,虽然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但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赶紧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这片森林真是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刚开始地面还算平整,树木也比较稀少,并且还有一些石板路可以行走,想来这应该是属于比斯利庄园的领地,有固定的园丁进行修剪,但越往里走情况越糟糕,不但树木开始浓密起来,到处都是藤蔓,树根夸张的拱出地面,有些原始森林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息,有些像是发霉,发潮的沼泽地,不但气味难闻,有好几次他都差点踩空,看来这里还有人狩猎,竟然挖有陷阱。
麻烦还不止这些,在跑了将近五分钟后,森林深处竟然还响起野兽的叫声,嗷嗷乱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森林里非常吓人,陆寒正处在高速的奔跑中,注意力有些分散,已经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什么野兽,也许是狼,也许是土狗,他希望是后者,因为如果现在遇见狼群的话,恐怕真的活不了。
看来罗琴没有说谎,因为跑了将近有十分钟,陆寒连一个守卫都没有看到,也没有遇见任何人,也许是他跑的路线恰好避过他们,但这种可能性太小,他更愿意相信是因为这片森林太过危险,所以才不会有人巡逻把守。
陆寒不由苦笑,那个贵族女人虽然是为自己好,让自己这条路,但是就算是没有碰到那些杀手,如果碰到狼群或者其他凶猛野兽的话,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唯一的区别就是,前者只能认命,后者还可以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