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五嘴里说的一样,第二天,一辆红色桑塔纳安静的停在我铺子门前。</p>
司机是个戴着墨镜,面容精致的年轻女人。</p>
嘴里头嚼着槟榔,含糊不清的招呼我上车。</p>
本来还想打听些什么的,刚想开口。</p>
那女人就跟未卜先知似的一句话堵死我所有的话头。</p>
“别开口,我只是一个开车接人的,啥都不知道。”</p>
接下来就是一路沉默。</p>
直到抵达益阳那个名叫荷叶村的偏僻小村庄。</p>
一辆红色的桑塔纳,在那时候别提多引人注目了。</p>
但是女人好像根本没有低调的想法,一路轰着油门向着村里深处开去。</p>
老五的集结点在村子深处一处靠山的院子里头。离江边很近。</p>
除了老五,院子里头还有着几个和我差不多年级的年轻人。</p>
每个人的脸上都十分的阴翳。只是淡漠的扫了我一眼。</p>
在他们中间,一只被冲洗干净的灰色兽头被摆在地上。仔细看看,与那报纸上照片一样。</p>
也是一只方相,不过地上这只可能是经过磕碰,兽头左边被敲掉小半边。</p>
在阳光照射下反而更显得狰狞许多。</p>
“连窑往哪边开都不知道,就让我们下窑?你疯了还是我疯了?”</p>
一个胖墩拍了拍地上的兽头,一脸不屑的向着老五开口。</p>
面对胖墩的质疑,老五脸上倒是没什么多余的表情。</p>
只是语气变得生冷了许多。</p>
“我是你爹?干脆老子把窑给开了,把里头土货摆整齐让你王兴去取了?”</p>
“麻烦你们几个认清点现实,你们家大人还在老子手上攥着。”</p>
说完这句话的老五用眼神点了点我。转身进了房子里头。</p>
留下我们几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p>
“我叫王兴,株洲人”</p>
那个与老五当面顶起来的胖墩,率先打破尴尬,向我做起了介绍。</p>
“那个死人脸,叫朱冰,四川那的。”</p>
顺着王兴的手指看去,的确,一张毫无生气的脸庞微微抬了抬,就算跟我打了个招呼。</p>
“那个算命的,叫邬文柱。也是湖南地界混的。”</p>
邬文柱背对着我,一双手在地上划来划去,根本没理会胖子口里的话。</p>
加上我,我们一共四个。就是这次被老五攒了局子的窑工了。</p>
在王兴这个话痨的嘴里,我总算看清了这次攒局的一些面目。</p>
我们四个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家里都是土里刨食得土夫子。</p>
无一例外,家里大人都离奇的消失了。</p>
有的是和我一样,出货的途中消失。</p>
有的是下地之后消失的。</p>
然后,那个老五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p>
用家里大人的命来威胁,让我们一同下益阳这个窑口。</p>
但是,除去两只露出在干涸河床的方相(镇墓兽)。其他一无所知。</p>
说到这,朱冰那个死人脸上都露出了无奈的表情。</p>
“聊完了?五爷让我问问,你们有啥需要的趁手玩意,赶紧报给我。”</p>
从屋里走出来的女人,此时摘掉了墨镜,清清爽爽的扎了个马尾。将漂亮的脸蛋露了干净。</p>
一时间将我们四个给吸引的说不出话。</p>
女人叫做李欢欢,是老五的后勤,也是这次给我们提供工具的人。</p>
“你不用?”</p>
李欢欢在纸上写完其他三人需要的家伙事。有些疑惑的问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