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忘没忘，谁又能说得清呢？</p>

明尘坐在马车上，喃喃自语道：“或许梵泠早已投胎转世，重新变成了一棵树，或者做了人，做了妖，做了魔，又或者变成了花鸟鱼虫，这世间万事万物，他倒是叫我好找。”</p>

“若是找到梵泠，你要对他说些什么呢？”燕沁问他。</p>

明尘愣住，那双清润的眸子盯着虚空半晌，才略微带着迷茫道：“我不知道。”</p>

总觉得有许多话要同他讲，可到头来却不知道该作何讲。</p>

“说不定现在梵泠正听着，这路边可好多树呢，说不准他正听着……”燕沁微微一笑，“不管梵泠做了花鸟鱼虫还是人妖魔，你们总会遇见的。”</p>

明尘盯着自己跛了的左腿，过了良久才开口，那声音极轻，似乎是怕惊扰了旁边的什么人，却又害怕那人听不到，不得不逼着自己抬高声音，因此听上去有些颤抖，缓慢地飘散在傍晚微凉的风里面。</p>

“你回来……便好。”</p>

诸多复杂深刻难以宣之于口的感情都融进了这孤零零的几个字里，却寄托了和尚不知多少年的跋涉与艰辛。</p>

“快看，前面就是鹤唳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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