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p>

顾清华一口气憋不住，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松树上。</p>

沈如意压根没理会他，随便找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喝完药之后，直接去了城郊找师父。</p>

等沈辞再去找沈如意的时候，西风院已经楼去人空。</p>

一问顾清华，可顾清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p>

“你问她要方子，还不如问狗呢！你都不知道，她刚刚有多么嚣张，还说西风院以后猪和狗不得入内，这不就是在骂你我吗？”</p>

“……”</p>

沈辞原本是没挨骂的。</p>

这会儿一听顾清华这话，再摸摸自己被老叫花打肿的脸，直接就对号入座了。</p>

“她怎么能这么过分！那现在怎么办？娇娇的病总要治！”</p>

看着沈娇娇疼得脸色惨白，冷汗直冒的样子，沈辞就觉得心里一抽一抽地疼。</p>

顾清华也心疼，说道：“没办法的话，就只能请齐太医出面了。只不过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就连宫里的妃子们都未必请得动他，只有皇上一个人能说动。”</p>

“也只能去试试了。”沈辞又何尝不知齐太医资历太老。</p>

先皇在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国医了。</p>

现在，更是皇上的贴身御医。</p>

旁人去请，当然是难上加难。</p>

但是没办法，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娇娇受罪，最后只得说道：“我这就回太医院！”</p>

……</p>

南郊西巷。</p>

“不是说大后天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p>

老叫花没想到沈如意来的这么快，看到她之后颇为惊讶。</p>

“师父，您昨晚留下的功课，我已经记下了，徒儿想学点新的，迫不及待，所以便提前来了，还请师父不吝赐教。”沈如意上前跪下。</p>

“行这么大礼？折我寿呐！”</p>

老叫花子见状，刷一下从床上翻起来，“快快、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p>

“昨天夜里，给师父添麻烦了。”沈如意学医是其一，其二是来道歉的。</p>

老叫花长眉一挑，摸着胡须道：“也算不上麻烦，就是两只臭老鼠而已，打一顿就好了。”</p>

说着，正色看向她，“要我说，你早该如此。”</p>

“啊？”</p>

沈如意一时没听明白。</p>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他的意思是，你早就该来找他帮忙，而不是在丞相府被欺辱。”</p>

这道声音清冷、温润、像是夜晚的月色。</p>

声如其人，独一无二。</p>

沈如意猛然回头，果然看到容宴坐着轮椅从隔间过来，轮椅在雪地上压出两条深深的齿轮印。</p>

他端坐其上，有种雪中谪仙的矜贵。</p>

“如意拜见九殿下，殿下怎会在此？”</p>

沈如意下意识看了眼老叫花子。</p>

如果这里能得九皇子造访，那也不是寻常之地了吧？</p>

前世她和老叫花之间虽然有些渊源，但是因她心思全在沈家那些人身上，其实对老叫花子知之甚少。</p>

此时，难免有些震惊。</p>

容宴倒是没多大反应，闻言道：“我在这里拿点药，没想到又碰到了沈姑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