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意一愣，这才冷静了些，不再大闹，只趴在梁景容怀里大哭。</p>

梁景容知道女儿担心什么，马上看向陈云墨逼迫：“云墨，如意是为了你遭这罪的，你要发誓绝对不能辜负她！”</p>

“这……”陈云墨站在病床边，左右为难。</p>

顾如意一看，又嚷嚷着哭起来：“陈云墨，你不肯？我就说你心里爱着顾倾城，你跟她是一伙的，故意把我孩子弄没了……”</p>

“不是的。”陈云墨没办法，只好举手发誓，“如意，我保证不辜负你，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婚礼照办。”</p>

有了这番承诺，顾如意心里终于踏实了些，这才不情不愿地被推进手术室。</p>

陆君尧见闹剧停歇，转身要离去。</p>

陈云墨怏怏地走过来，“小舅……”</p>

陆君尧看他一眼，眼神淡淡凉凉，但还是公式化地安慰了句：“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生孩子。”</p>

“不是……”陈云墨摇了摇头，脸色和语气都很丧，“我是觉得，自从倾城回来，如意就像变了一个人，我们的感情也没以前好了……”</p>

陆君尧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淡声道：“明明是你遇人不淑，怎么还怪起别人？”</p>

“……”陈云墨闷了会儿，辩解道，“倾城肯定是恨我，所以故意找茬儿，破坏我跟如意的感情。”</p>

陆君尧听懂了什么，眸光微微讶异，“难道这孩子流产，也是顾倾城害的？”</p>

“差不多吧……”</p>

“我记得顾倾城都没回顾家，怎么害你们？”</p>

陈云墨抬眸，解释道：“前阵子，倾城弄了条蛇回家，当宠物养着，还取名叫‘如意’。”</p>

陆君尧眉宇再次微挑，眸中讶异更甚。</p>

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千金大小姐，养条蛇当宠物？</p>

“弄回来时，那蛇就把大家吓得半死，她还把蛇盘在手里玩！”再次提起这事，陈云墨依然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p>

陆君尧的脸色却更加耐人寻味。</p>

“顾叔大发雷霆，让她把蛇弄走，她偏不听，一直养着。这几天，她出车祸了没回家，那蛇在她房间也没人敢靠近，估计是太饿了，就顶开盖子逃出来了，不知怎么爬到了如意房间，如意就是被蛇吓得滚下楼梯，才弄成这样的……”</p>

陈云墨说完，心里对顾倾城又恨起来。</p>

可是想到顾如意的孩子没有了，他潜意识中又觉得松了一口气。</p>

他也搞不懂自己的内心了。</p>

陆君尧听完，非但没有同情顾家或外甥，反倒淡淡点头笑了笑，言语间似乎有欣赏之意，“这顾倾城，倒是个狠角色。你们这么多人加起来，都未必是她的对手。”</p>

陈云墨脸色尴尬，瞥他一眼，“小舅，你怎么还夸她。”</p>

“事实而已。”</p>

“……”陈云墨心情复杂，垂着脑袋默然片刻，突然抬头说，“对了，她今天傍晚那会儿，接我电话了，跟我要了你的号码，说要感谢你。”</p>

“嗯，她已经打给我了。”</p>

陈云墨观察着陆君尧的脸色，略带小心地问：“小舅，你真的不怕艾滋吗？她车祸受伤，会流血的吧？你还帮她……”艾滋病会通过血液传播。</p>

陆君尧一听这话，心头火就像浇了汽油一样。</p>

“我再说一遍，她没有艾滋。”重申这个事实后，陆君尧气到不想多言，“算了，你跟顾家挺配的，互相折磨吧。”</p>

“……”陈云墨紧紧皱眉，目送着小舅离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p>

到底谁的话可信？</p>

顾家说顾倾城有艾滋病，顾倾城自己也承认，他也看过顾倾城发病的样子。</p>

可小舅偏说顾倾城没有艾滋……</p>

————</p>

翌日。</p>

顾倾城跟许落颜去了消防队一趟，将那条黑白王蛇带走了。</p>

她本想把蛇带回岭江一品养着，可是许落颜太害怕了，吓得瑟瑟发抖。</p>

最后，她们只好又去花鸟市场，把那条黑白王蛇送还给老板了。</p>

回家的路上，顾倾城接到了梁景容的来电。</p>

迟疑了下，她还是接起。</p>

“喂……”</p>

“倾城，你害如意流产了，这下可满意！”梁景容开口就火气很冲。</p>

顾倾城笑了笑，装模作样，“真流产了？那好可惜，我做不了大姨了。”</p>

“倾城！到底是一家人，你非要这么狠心吗？你就见不得我们好过？”梁景容痛心疾首地质问。</p>

顾倾城脸上的笑僵化了，声音也冰冷起来：“我狠心？你是我亲妈，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出车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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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