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喉咙滚了滚，眼睛一闭，吞下去。</p>
“生哥……”高嘉崇含糊不清的喊了声。</p>
刘奔下巴一点，“继续。”</p>
江生表情隐忍，又捡起一块。</p>
地上的碎片，被江生一片片吞下，茶杯小，碎片可见的部分都吃完了，他站起来，脸色泛白，额头有汗。他问：“现在能让我们走吗？”</p>
刘奔刚要开口，身后人在他耳旁嘀咕几句，刘奔眼睛一亮，贪婪的笑了。</p>
他添上杯新茶，对江生说：“刚才只是消气，现在得说说生意的事了。”</p>
“生意？”江生说话明显比刚才气息要弱，“到底什么生意，我现在都不知道。”</p>
刘奔笑了笑，答非所问，“听说你比赛拿了大奖，奖金有二十万？”</p>
“……”江生心一磕。</p>
“正巧我这生意损失的也就这个数。”</p>
江生几不可察的看下手表。</p>
刘奔：“怎么？不想赔？”</p>
江生胃里不舒服，硬撑着说：“赔可以，你总得让我知道，是什么赚钱的买卖吧，你空口无凭的就要让我赔二十万，这分明是抢。”</p>
“哼，”刘奔冷哼声，“刚才走的那娘们跟高嘉崇说过什么，你问问他。”</p>
高嘉崇大口喘着粗气，疼得话都说不出了，可还是硬挤出几个字，“她说告诉我，就是我去举报的？我，我哪里那么闲。你们卖孩子，关我屁事。”</p>
江生深看眼高嘉崇，又转过来面对刘奔，他坐在那稳如泰山，眼神轻蔑的瞟着他。</p>
“听见了？”刘奔阴恻恻的反问，“这回知道我做什么生意吧。”</p>
江生闭而不语，刘奔继续说：“我手里折了两条线，你知道我这两条线得卖多少孩子才能补上损失？”</p>
江生咳嗽下，捂着嘴缓了缓，声音在偌大的包厢里清晰洪亮。</p>
“刘哥，你这生意可有点见不得光啊。”</p>
刘奔在笑，江生捂着胃，虚弱的往高嘉崇身边靠，扶着他椅背说：“你是人贩子。”</p>
“对，”刘奔眼睛一厉，“老子就是他妈的人贩子，你怕不怕！”</p>
江生看着他，就说了一个字：“怕。”</p>
可他说‘怕’时，刘奔有种错觉，他的眼神里没半分怕意。</p>
彼时，刘奔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眼号码，起身朝窗口走，背微微弯着，声音也没刚才的威厉，江生一眼不眨的看他，断定这通电话的主人，一定对刘奔非常重要。</p>
刘奔说话时，点头哈腰的，“闫哥……不忙，您最近怎么样？……哈哈我还好，遇到点麻烦……不不不，不会影响，没问题……有货，你想要单还是双……”</p>
单，双，在刘奔这代表男娃还是女娃。</p>
人走太远，江生听不清后面的话了。</p>
等刘奔一通电话打下来，重新坐回位置，冷眼扫了下江生。</p>
“就你这窝囊样，英姐看上你什么？”</p>
江生抿唇不语。</p>
“中看不中用的废物。”</p>
江生漠着脸，任刘奔说什么，他也不接茬。</p>
“你，”他指着江生，“二十万转来，你俩立马走人。”</p>
江生又扫眼墙上的钟，“我银行卡没绑定，转不了。”</p>
“！”刘奔冷脸，“没关系，让我的人跟你去取。”</p>
他朝江生点下，过去两人准备绑江生，他挣扎不让，旁边人一棍子下去，抽在江生脖颈后，他感觉后背一麻，大脑有几秒空白，紧接着意识恢复，江生突然发力推开人，抄起身后的椅子朝眼前的砸去，又一脚踹在另一个人心口窝，俩人放倒，他麻利的去解高嘉崇背后的绳子。</p>
一时间包厢里大乱，江生被人踹开，连同高嘉崇也一同摔在地上。</p>
几个人打做一团，其中有人抱住江生，另两个人借机对江生一通拳脚，他只能招架。</p>
高嘉崇急的两只手在后面加快速度，趁机把身后绳子解开，爬起来抄起一把椅子砸向抱住江生腰的人。</p>
刘奔开始还坐的稳，后来看情势有点控制不住，让身后的俩人也过去帮忙。</p>
六个人打俩，高嘉崇受伤，战斗力明显减弱，江生吞了碎片，也是忍着疼跟对方拼。但现在什么时候，人逼急了，什么都顾不上。</p>
突然，窗外警灯闪烁。</p>
刘奔猛一回头，“操你祖宗江生，敢报警！”</p>
眼瞅着刘奔要跑，江生使出浑身力气，一拳打在眼前人面门，又一脚踹开桎梏他的人，冲向门口去拖住刘奔。</p>
刘奔去拉门，被江生一脚踹上。</p>
“你他妈松开。”刘奔去掰腰上的手，江生死死缠住他，后面人上来去踹江生，高嘉崇也打红眼，不管什么顺手拿起个花盆砸在一人脑袋上。</p>
包厢门是打开又被江生按住，几番拉扯下，眼看警车里的警员冲进来，刘奔情急下，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照着江生胸口就刺。</p>
那一秒，江生脑子里什么都没想，许是人类自我意识的反应，他双手握住匕首的刃，紧接着手一凉，又感觉一热，刘奔也没想到江生徒手接刀，吓得怔然几秒，也就是这个空档，江生瞅准他一拳狠狠地打在他脸上。</p>
刘奔瞬间鼻孔喷血，人一歪倒在地上。江生回手抓住身后人的领子，一脚重重踹他肚子上，人被踹出老远，江生谁也不管，他眼睛里只有刘奔，掉头返回压在刘奔身上，刘奔反抗，江生一拳比一拳凶悍。</p>
身后门被警察冲开，王队长第一个冲进来的，看到江生时，他人骑在刘奔身上，提着他领子一拳又一拳的往他脸上招呼，而刘奔满脸是血，已丧失意识。</p>
“警察！都别打了！”王队长拉住江生胳膊，“江生，再打人要打死了！”</p>
江生顿住，缓缓回头。</p>
王队长说：“别打了，人死了还怎么审。”</p>
江生身子抖了下，表情痛苦，唔一声，“噗——”</p>
一口血吐出去，人瘫软倒地。</p>
高嘉崇见状，惊呼：“江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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