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夜里，江生听到林鹿打电话，她压低嗓子，跟对方说：</p>

“你也别光顾着忙，要注意身体，嗯……我知道。”</p>

她的笑声很温柔，江生猜，对方肯定是个男人。</p>

“我最近要出去玩趟，你先别来了……时间啊……大概半个月吧。”</p>

房间里安静，手机另一端的声音隐约传来，对方说话很有磁性，听得出是个大气稳重的男人。</p>

“出去玩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p>

“知道了，”林鹿口气嫌弃，“啰嗦。”</p>

“不早了，你休息吧。”</p>

“晚安。”</p>

林鹿回：“晚安。”</p>

她挂断电话，一转头，看到江生漆黑的眼睛正盯着她看。</p>

“看什么？”</p>

江生问：“谁啊？”</p>

“谁关你什么事。”林鹿觉得好笑，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p>

“谁？”江生坚持。</p>

林鹿闭上眼，“睡觉。”</p>

“谁？”</p>

“睡觉。”</p>

“到底谁。”</p>

“再说话我可过去了。”</p>

“……”</p>

江生扁着嘴，看着黑影里的人，“行啊，”</p>

他知道她就是吓唬吓唬他。</p>

林鹿听到他床铺吱吱嘎嘎几声后，江生手拍着被子对她说：</p>

“过来吧。”</p>

林鹿再没吱声。</p>

夜色阑珊，医院里渐渐有人走动。</p>

林鹿睁开眼，病房的轮廓清晰可辨，他还没醒，呼吸均匀冗长。</p>

她转头望着对床的人，十八岁的年华，赋予他青春鲜嫩的容颜和身体，也正因为才十八，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的鲁莽，给他的青春上了一堂血泪而现实的教育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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