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知道杜若一向直接了当，不喜欢磨磨唧唧。</p>

就像她在明确自己的心意以后，就可以毫不顾忌地跟他表白。</p>

他虽然心里欢喜，但也在逃避，比如杜若对待这份感情的认真程度。</p>

是因为她现在无聊时刻的消遣，还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他不得而知。</p>

他只知道这是个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他可以循序渐进。</p>

如今，她又再次坦荡直接地告诉他，她会回国发展，因为舍不得他。</p>

他做不到淡定，她原来…有考虑过他们两个的未来么…</p>

徐京墨心神震荡，惊喜交加，忍不住跟她确认：“为了我回国么？”</p>

杜若如实告知：“一方面吧，你能占50%。”</p>

“那另外的50%呢？”徐京墨好奇询问。</p>

杜若：“25%因为家人，25%因为国家。”</p>

“嗯？”徐京墨不解。</p>

杜若解释说：“国内的物理学家稀少，我国的物理学研究在国际上一直都不属于第一梯队。如果像我这种高智商的人才，还流通在外，那就会一直停滞不前。我这么牛，不得回来为祖国科研事业贡献力量吖，以后我研究上万一取得了什么杰出的成就，那就是国家的荣耀，我可以名垂青史了。”</p>

“还有，回国这段时间，突然发现…还是家里好，人杰地灵，热闹，有烟火气，以前觉得有杜尧陪着我爸妈，我爸妈就不会寂寞，那天逛商场以后，才猛然发现，我妈妈对我花的那么多心思，也不全是愧疚吧，可能就是无处释放的母爱，我们彼此亏欠。”</p>

徐京墨问：“你之前不是还说，国外的课程更适合你么？”</p>

杜若点头：“嗯，这个领域的杰出人才都在国外，无论是科研方向还是研究指导，肯定是国外更适合我，所以我没打算短时间内就回来，等我觉得自己学得差不多了，可以独立承担起一个实验室的责任，就会回来。总而言之，我一定会回来。”</p>

之前是还不确定到底要不要回国发展，这几天突然就很明确目标了，她要回来。</p>

杜若看着他的眼眸，认真问道：“徐京墨，等我休假结束，我们可能要异地恋一段时间，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我确定不了，你能接受么？”</p>

“我都占你回国理由这么大的比重了，受宠若惊，怎么可能不接受？不过…”</p>

“不过什么？”杜若追问，有些没来由的紧张。</p>

徐京墨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柔声说道：“虽然我特别高兴你把我考虑在你的未来里，但我想说，我也有把你考虑在我的未来里，你想回国也好，想一直在国外发展也好，我都会陪着你，我不需要你向下兼容我，说了支持你，就会说到做到。你在国外，我就去国外找你，你在国内，我就在国内陪你。”</p>

杜若一时失神，想起了往事，忍不住问：“你…当初高考想出国……是想去找我么？”</p>

两人如今都谈到这种地步了，徐京墨也没什么可藏着的，语调轻松地承认道：“嗯，想去陪你，怕你一个人在国外，连个朋友都不会交，得多寂寞啊，我就算考不上你们学校，但至少在一个城市，你想见我的时候，也随时都能见到。”</p>

杜若心里酸甜交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p>

原来在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不对，是她还没有喜欢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自己放在了他的未来里……</p>

可真是个大笨蛋…</p>

但是……这种被人从一而终都坚定选择的感觉…真的好幸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