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显然让三皇子十分意外。他慢慢站起身来，双手握住了夜寒烟清瘦的肩膀。</p>

夜寒烟顺从地就着他的手站稳，双目清澈，坦然地迎上他审视的目光。</p>

“转过来！”</p>

三皇子忽然轻喝一声，夜寒烟尚未领会，便觉自己已经身不由己地转了半圈，接着后背一凉，外面罩着的夹衣竟已被他随手扯下。</p>

背后意外地传来吸冷气的声音，夜寒烟不敢回头，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强忍住屈辱的泪水。</p>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对自己说，这算不得什么，她要活下去，她还有很大很大的事情要做，这条性命，从来都不是属于她自己的，不管多大的耻辱，她都要咬牙忍下！</p>

夜寒烟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地落在自己的后背上，准确地拂过那几道新添的鞭痕。</p>

“永巷的日子，很难捱吗？”</p>

他的声音竟有种奇特的沙哑，不复此前云淡风轻的柔和。</p>

原来经过这一番折腾，尚未愈合的伤口又渗出血来，难怪仅仅是扯落了夹衣，他便不忍再看了。</p>

夜寒烟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狠狠擦了擦眼睛，挤出一个万分真诚的微笑：“不算难捱，只是奴婢笨手笨脚的，总是做不好差事，难免时常受罚。”</p>

“你——真不知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蠢。”三皇子忽然轻叹一声，神色有些莫名的怅然。</p>

夜寒烟满不在乎地笑道：“奴婢一向很蠢，杂役房人尽皆知。”</p>

“还敢贫嘴？”三皇子的脸色渐渐地缓和下来，眼角竟也有了一丝笑影。</p>

夜寒烟见他展颜，心下立时便松快了起来，仿佛绝望地漂泊在海上的孤舟，忽然看到前方出现了海岛的轮廓。</p>

知道时机稍纵即逝，她忙陪着笑行礼不迭：“并非奴婢贫嘴，事实如此而已——奴婢扫了殿下的兴致，实在罪该万死，还请殿下责罚！”</p>

“责罚？确实是该责罚你。”三皇子坐回原处，似笑非笑地说。</p>

夜寒烟脚下悄悄地往后挪了两步，退到离三皇子三尺之外的地方，后者见状微微眯了眯眼睛，竟然未再多说什么，只轻轻地拍了两下手掌，门外立时便有一名美貌宫娥垂着头蹭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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