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修为了他的妹妹有多努力，孤儿院的人都是看得到的，他们之间相依相偎才能走到今天。</p>

而如今晓晓死了，殷修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平淡、沉默，甚至安静到有点可怕。</p>

他抱着晓晓不语地越过女人走了出去，穿过走廊，回到了他们两个住的破旧小房间里。</p>

门一关上，隔绝了外面女人的哭声，只剩下满屋子的寂静。</p>

明明今早还会向他微笑，向他招手，等待着他回来的人，现在却再也无法展露出任何笑容了。</p>

殷修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思考不了，他垂着脑袋坐在床前凝视着床上的人，试探性地用手指推动晓晓的嘴角，让这张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笑容。</p>

短暂的弧度让她看上去像是活过来了一般，一瞬之间回到往昔。</p>

但他的手指一松，苍白的小脸又回到了死寂。</p>

殷修分辨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情绪，他只觉得脑子里很吵，仿佛有东西在碎掉、在崩塌，就如同他的人生再也拼凑不回到从前。</p>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就只能期盼性地坐在床前希望他的妹妹只是睡一会，睡醒了就会睁开眼，然后像往前一样对他撒娇。</p>

窗外的女人哭声不断，她一直拉扯着院长纠缠，孤儿院的孩子几乎都是她在照顾，所有孩子里晓晓是最听话最乖的。</p>

寒风凛冽的那一天，是她在门口接待了瑟瑟发抖的两小只进来的，教他们识字、成长，也算是对殷修他们而言比较温柔的人了。</p>

如今晓晓没了，她也同样的崩溃。</p>

但整个孤儿院里，只有她崩溃，只有她的哭声与吵闹，其余孩子们安静的安静，嬉笑的嬉笑，排除掉女人的哭声之外，就好像晓晓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就连院长也只是不安一会之后就淡定了。</p>

“烧了埋了都行，就一个小孩子，哪来那么多事，反正也无父无母不知道从哪来的，连户口都没有，死了就死了吧。”院长的声音听上去比会杀死人的寒风还要可怕。</p>

在院子角落里玩耍的小孩子压低声音开始嘀咕，“怎么就她死了？大家都没事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