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绪没有答话。</p>

沈楠悠抹掉脸上的泪痕，再次抬眸和他对视，“我现在这副样子一定很可笑吧？你看着，心里有一点畅快吗？”</p>

“恨一个人恨到极致，不管对方做什么，内心都不会有波动，这句话，你听明白了吗？”</p>

陆明绪冷声开口，“同样的，不爱一个人也是。”</p>

闻言，沈楠悠悲痛的表情僵在脸上。</p>

脑中飞快闪过许多记忆碎片。</p>

她忽然说不出话来。</p>

从前的陆明绪在她的嘲讽和冷漠之下，依然留在她的身边付出了三年。</p>

最后，是她把他从身边赶走。</p>

她悔悟之后，才发现自己早就喜欢他了的。</p>

她做过的那些事，在陆明绪的眼里，不就是不爱吗？</p>

他感受到的，只有伤害。</p>

所以他现在恨她，就像她不爱他时一样。</p>

沈楠悠无力说道：“我爱你啊......”</p>

她爱他啊！</p>

她可以代他受过这个世间所有的痛，只要他回到她的身边。</p>

陆明绪陡然冷笑一声。</p>

他握住沈楠悠的手腕。</p>

肌肤相触的那一秒，沈楠悠的心狠狠疼了一下，随后是她难以忽视的悸动。</p>

陆明绪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捏着她的手腕，目光落在她血肉模糊的无名指上。</p>

“你看到了吗？唯一的痕迹都被你毁掉，就像你对待我一样，一定要我和你一起痛苦，你才会觉得满意。”</p>

他抬起戴着戒指的那只手，“而我，只是选择放下有关你的所有，你的疼和纠缠，并不影响我重新开始新生活。”</p>

沈楠悠浑身疼极了。</p>

她曾经戴过婚戒的地方连同她的记忆一起都带着血腥气，而他的无名指上，有新的戒指盖住了和她的所有。</p>

可她不甘心。</p>

陆明绪松开她往后退。</p>

沈楠悠慌乱间要去拉他的衣角。</p>

他们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时间，即便他对她只是刀剑相向。</p>

陆明绪侧身躲过，“我不会走。”</p>

沈楠悠明白他的意思，“好，我配合检查，你别走。”</p>

她主动躺在病床上，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p>

门被推开，医生和护士再次返回。</p>

沈楠悠是因为心绞痛进的医院，得先做心电图，再去检查心肌酶。</p>

帘子被拉上，她和陆明绪的视线被隔绝。</p>

她情急之下喊道：“让我看着他！”</p>

陆明绪在外面淡漠说道：“我没走。”</p>

言熹站在他的身边，用眼神询问他沈楠悠刚才有没有失控。</p>

陆明绪把她冰凉的小手放到大衣口袋里捂热，微微摇了摇头。</p>

言熹松了一口气，靠近他贴在他的肩头。</p>

接下来的检查，陆明绪一直都在外守着。</p>

直到检查结束，他才打算离开，</p>

“明绪。”言熹拉住他，“不看看结果吗？”</p>

既然来了，知道沈楠悠没事她才会真的放心。</p>

“不用，身体是她自己的，爱不爱惜和我们没关系。”</p>

沈楠悠正要开口挽留，检查室的门被朝里推开。</p>

沈老爷子怒不可遏地走进来，在看见陆明绪也在，当下忍不住冲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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