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铸的脸挂下来的模样,好可怕!她嗫嚅道:“你……你还气?气什么?”</p>
“以后凡是这样令自己受伤的危险事,就别刚上去莽了。”顾铸扶着她双肩,一字一顿的,“任何时候,保护自己安全,才是最最第一等重要的。”</p>
“顾铸,你好关心我啊……”</p>
男人本来很认真的眼眸子里,出现了一丝裂痕。他飞快地移开视线,“我在叮嘱你。你别走神,胡思乱想。”</p>
李杏檀越发断定了,这人浑身上下最硬是嘴,她主动抓住顾铸的手,轻轻摇晃:“我知道了。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对。”</p>
顾铸的耳朵尖,肉眼可见的一根红线往上移,眨眼间连耳朵尖都红透了。</p>
红温归红温,倒没有甩开她的手。他哑声道:“知道了就好。记得放在心上。如今这家里……离不得你。”</p>
“哈,别闹了!怎么会离不得我呢?”</p>
“真的。”</p>
“我不信。”</p>
“你以后就信了。”</p>
虽然觉得顾铸在哄自己,但,感觉到了被需要,李杏檀心里还是暖暖的。</p>
……</p>
城里的柏铁匠来下战书的事,瞒不了人。</p>
吃顿饭的功夫,全村上到八十老太婆,下到才走路的奶娃娃,全都知道了。</p>
这天李杏檀吃过饭,去河边洗衣服,远远地,早来的几个谈笑风生的妇人看到她,就不约而同噤了声。李杏檀原本就不是好八卦闲谈的性格,也没放心上,找了个位置蹲下来,专心浆洗衣服。</p>
顾铸的衣服真大,铺展开去,就跟一张被子似的。</p>
她个子小,洗起来可费力气了。</p>
用打磨好的趁手棍子敲敲打打着那衣服,李杏檀暗暗下决心:趁着原身还在发育期,一定要多吃点,长得高高壮壮的!</p>
她可没兴趣做那种弱柳扶风的美人灯儿!</p>
洗着洗着,周围异常安静,抬起头,发现人不知什么时候都盯着她看。李杏檀:“我脸上,有东西?”</p>
“不是。”说话的是彩凤,她还是被旁边的婶子推推示意说话的。她说,“杏檀,你不害怕啊?听说城里的大铁匠来约顾铸比试啊?那种手艺行当里的人比试,很残酷的。”</p>
“我之前听我公公提起过,城里曾经有两个药店的制药大师傅比试。回春堂的许师傅,刀是生了锈的砍柴刀,树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树,叫亲侄儿举着树枝,让他用砍柴刀凭空刀削见血封喉,出来一根一根牙签大小的树枝子。那边济世堂的刘先生,用的是牛耳快刀,在自己亲儿子胸脯上切泽泻。泽泻倒是便宜货,但讲究切得片片薄如纸般,用在活人身上切片,就更见刀法如神了!”</p>
“本来满城围观的热闹大事,偏生回春堂眼见技不如人就要输,雇了个抱娃娃妇人站在刘先生身后,趁着刘先生全神贯注,一捏娃娃小咕咕,叫刘先生结结实实喝了泡童子尿。刘先生一错手,切了亲儿子的脖子,顿时血喷了三尺高,人当场没了气。”</p>
彩凤说话活灵活现的,漫说旁边的妇人们听得阵阵惊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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