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p>

咔嗒。</p>

“301，301.....”</p>

男人走过后舱卫生间，看着那道紧锁的大门，按动着手上的计数器。</p>

“不对。”</p>

他无声地默念着，嘴角挑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我忘了，死了两名乘客。”</p>

“300。”</p>

“299。”</p>

男人的视线看向最后段的备餐室，又按动了计数器：</p>

“300，301，302，303，304....”</p>

“304......”</p>

他穿过走道，脸上依旧带着职业性的微笑。</p>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p>

男人掀开帘子，对着眼前的双马尾女孩说道。</p>

女孩静静地看着他</p>

咔哒。</p>

“305。”</p>

男人默念，瞥了眼双马尾女孩的脚旁。</p>

“垃圾需要收一下吗？”</p>

他微笑着说道。</p>

女孩摇了摇头，往前走了一步，将地上那突兀的饭盒，挡在身后。</p>

“好的。”</p>

男人不太在意，继续往前走去。</p>

穿过前舱备餐间，便是公务舱。</p>

12排靠窗的座位上，一个脸上湿漉漉的青年男子，正倚着窗闭目养神，似乎在睡觉。</p>

男人走过他身边，没有按动计数器。</p>

“小童，你见到乘务长没？”</p>

对讲机里传来一阵烦躁的声音。</p>

“没有啊。”男人等了两秒，才慢悠悠地说道：“怎么啦？”</p>

副机长的声音听上去很愤怒：“叫了半天了，让送瓶水过来，一个两个都不吱声。”</p>

“还有那个小蓝也是，不知道跑哪去了。”</p>

“现在机长去后舱巡逻，我走不开，要不非得出来训她们一顿不可！”</p>

男人顿了顿，体贴地说道：“副机长，消消气。”</p>

“我马上给您送水过去。”</p>

对讲机那边嘟囔了一声，便不再发出声响。</p>

男人将对讲机放回兜里，心里默念：</p>

“怎么了？”</p>

一道非男非女，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说了句话。</p>

男人无声地道：“我没有失败。”</p>

“等着看吧。”</p>

他心里的声音沉默不语。</p>

男人慢慢收起那副礼貌性的假笑，脸上面无表情。</p>

他走到备餐间内，将架子拉开，露出下面的封闭式餐车。</p>

一缕淡蓝色的衣角，沾着点点血迹，从缝隙中漏了出来。</p>

男人打开餐车，静静地看着里面，被折断四肢，蜷缩着的蓝衣空乘。</p>

蓝衣空乘的眼睛已然灰暗。</p>

“反正都要死，为什么不能听话一点？”</p>

男人轻声说道，眼神寒冷如冰。</p>

“非要将意识躲进那只黄鸟里......”</p>

他面色阴沉，想到自己使用那只簪子时，里面残留的意志，是如何打乱了他的计划。</p>

“不要怨我。”</p>

“只能怪你们自己，看到了不该看见的东西。”</p>

男人看了看蓝衣空乘，又回身望向帘子后的前舱卫生间。</p>

他紧紧绷着嘴，将蓝衣空乘的尸体又往里塞了塞。</p>

下面是一副血淋淋的胃，已经被剖开，压在一瓶瓶矿泉水之上。</p>

男人从中拿了一瓶，随意地擦了擦。</p>

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那副假笑。</p>

咚。</p>

咚。</p>

“副机长，辛苦了。”</p>

他推开门，声音阳光而体贴：</p>

“这是您要的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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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