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禾也打了声招呼：“聂娘子，你也这么早。”</p>

聂安娘有些紧张的攥了下手：“我想着……我也不能白吃白住，我、我可以帮着做些家务。”</p>

虞晚禾没拒绝，随意应了一声：“行啊，你看着来。”</p>

本来就是，她们虞家也不养闲人。</p>

谁家的米粮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p>

聂安娘听到虞晚禾应下，却是小小的僵了下，有些不自在的眼神游移了下，然后就左顾右盼的进了灶房，嘴里嘀咕着：“要不我先帮着烧壶热水吧。”</p>

过了会儿，虞晚禾听见聂安娘在灶房里嗫嚅叫她：“虞大娘子……”</p>

虞晚禾八段锦打到一半，不上不下的，深吸一口气，收功去灶房：“咋了？”</p>

聂安娘有些尴尬的指了指火镰与火石：“……这个，我，我不会用……”</p>

虞晚禾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聂安娘。</p>

这最基本的生火都不会？</p>

聂安娘小声解释：“我在家中时，家里婆母男人都比较疼我，没让我进过灶房……”</p>

虞晚禾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过去取了些稻草当火绒，用火镰火石引了火。</p>

虞晚禾顺手把火生起来，又把锅装了水，坐到灶上，灶里也填好了柴，一转头就见聂安娘在那手足无措的待着：“我，我还能干什么？”</p>

虞晚禾略一思索，给了个建议：“要不你去打些草来喂鸡？”</p>

“能喂鸡的草，”聂安娘有些尴尬，“长什么样子？”</p>

虞晚禾：“……”</p>

小小的沉默了下。</p>

聂安娘有些慌乱的小声解释：“我在家中，也没做过……”</p>

虞晚禾，觉得自己也能理解。</p>

她思索了下这会儿还有什么活计能让聂安娘干，聂安娘已然有些焦虑了：“虞大娘子，我，我啥都能干的，你只管吩咐我就是……”</p>

虞晚禾看了下院子里的落叶：“那要不你去院子里把落叶扫一扫吧。”</p>

这个简单，聂安娘忙不迭应了一声：“我这就去。”</p>

看着聂安娘匆匆跑出去的背影，虞晚禾摇了摇头。</p>

张氏也起来了，一边拿布包着头发一边进了灶房，跟虞晚禾道：“那聂娘子还挺勤快的，我进来的时候，看着她去拿扫帚了……大姑子，你早饭有啥想吃的么？上次那条腊肉还没用完，要不我切些腊肉，就粥吃？”</p>

“行啊。嫂子你看着来。”虞晚禾应了一声。</p>

两人就聊了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就听见聂安娘“哎呦”叫了一声。</p>

“咋了？”张氏愣了下，往外张望。</p>

“我去看看。”虞晚禾出了灶房，就见着聂安娘有些无措的站在那儿，扫帚倒在她的脚下，她捧着手，手上扎了个口子，流出血来。</p>

聂安娘有些无措的看向虞晚禾：“流血了……”</p>

虞晚禾看了一眼那扫帚。这扫帚是拿一些竹枝枝条自个儿扎的，有个别结节处没处理好，有些粗粝。</p>

不注意是会被伤到。</p>

虞晚禾又看了下聂安娘手上的伤口。</p>

她眼神微微一顿。</p>

伤口不算大，表皮出血，再晚点儿可能就自己愈合那种。</p>

让虞晚禾愣了下的不是伤口，是聂安娘这双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