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禾却是又想起在范莜莜床板暗格中发现的那些瓶瓶罐罐。</p>

“夫人打算怎么处理他们？投毒不是小罪。”</p>

蔡新芙微微一笑，神色有些缥缈：“他们既是喜欢在一处，那我肯定是要成全他们的。只是，范莜莜我是定会告上官府的，曲振业，我总得也把他送进去，让他们一双壁人在牢中团聚才是。”</p>

虞晚禾见蔡新芙悲痛过后很快就稳住了心神，行事也有自己的决断，她点了点头，没有指手画脚。</p>

两人说了会儿话，就见着曲振业匆匆带着大夫进了二房的院子。</p>

她们这处亭子正好对着二房的院门，远远的，虽说看不真切，却也能看清大夫进去不久，二房的丫鬟便开始一盆一盆的往外端着血水。</p>

甚至还能听见范莜莜的惨叫声。</p>

虞晚禾见多了悲苦，面不改色。</p>

蔡新芙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定定的看着曲振业在院子里，像无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转来转去。</p>

又过了许久，二房院子里的动静也小了下去。</p>

曲振业进了一趟屋子，没多久就出来了，大步往外，竟然直奔这处亭台来了。</p>

虞晚禾起身：“夫人，那我……”</p>

蔡新芙一把将虞晚禾拉住，让她坐下：“虞娘子若是无事，便再陪陪我。”</p>

虞晚禾只能点头。</p>

曲振业走到亭台前，一步一步的迈上台阶，到了蔡新芙跟前，却是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p>

“芙娘。”曲振业跪着，直着身子去拉蔡新芙的手，“是我一步走错。眼下弟妹的孩子已经没了，我们也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p>

蔡新芙一脸嫌恶的避开曲振业的手，语气中满是不加遮掩的厌恶：“不是，曲振业，你哪里来的脸？还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自问，打从你入赘我家，是处处没有亏待过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怎么，把我当冤大头？我提供院子银子奴仆，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让你们在我府上乱来？”</p>

曲振业苦苦哀求：“芙娘，都是那范氏勾引我。我一时没把持住……你看谁家不是通房小妾的，我这么多年只守着你一个。范氏也是个意外……”</p>

蔡新芙简直要呕出来了：“你还想要通房小妾？曲振业，你一个倒插门的赘婿，好大的脸啊！”</p>

曲振业脸色疾变，咬牙道：“芙娘！若非你总提我是个赘婿，我是个赘婿，我又何必这般——”</p>

蔡新芙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甚至笑了下：“我总提？曲振业，你摸着你的良心，若非是今儿我要赶你们出府，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提过这个？更何况，退一万步讲，我便是总提，那又如何了？你不就是个赘婿么？哦不对，人家一般的赘婿还比你要脸呢！你吃我的，喝我的，还要跟你弟弟的遗孀乱来！曲振业啊，你怎么就这么恶心啊？别说再给你一次机会了，我实话告诉你，我眼下看着你这张脸，我都在作呕！”</p>

曲振业见蔡新芙说话这般毫不留情，他也绝望了：“芙娘，你，你看在明澄的份上……”</p>

曲振业不提蔡明澄还好，一提蔡明澄，蔡新芙气得站了起来，怒道：“有你这么个爹，明澄那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你还有脸提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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