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文官，平日瞧着挺温和的，怎么煞气放出来比冯睿达还厉害几分。</p>

段晓棠没见识过冯睿晋在楼烦铁矿大杀四方的景象，在亲眼目睹他踹李君璠书房门前，一直以为是一个难得脾气变异的老好人。</p>

一叶障目啊！</p>

李君璞环手抱胸，脑袋微微偏过来悄声对段晓棠说道：“三表哥心里关得不是猛虎，是穷奇。”</p>

段晓棠感慨道：“虎添翼啊！</p>

目光落在了被李弘业抱着的衔蝉奴身上，心中暗道，你的排位又降低了一点。</p>

不远处冯睿达头痛道：“今天这两架打了，该安分一段日子了吧！”</p>

白湛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幻想，“明日新蔡郡公又将率领兵部属员北行，清点兵器坊其他产业。”已经向南衙四卫和并州大营请求派兵保护了。</p>

冯睿晋的行事作风，注定了他不会轻易安分下来。</p>

白隽对此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因为冯睿晋揪出来的人，不是白家的心腹，身上多少有些不干净。</p>

这等毒疮，越早剜去越好。</p>

冯睿晋手持横刀走到近前，眼神在温和的薛留和桀骜的尉迟野反复梭巡，似乎在心里点兵点将。</p>

唇角微微挑起，“薛副尉，听说你自幼是学剑的？”薛家都是用剑的。</p>

薛留淡然地回答：“是。”</p>

一个字引得尉迟野侧目不已，所以那日他胜之不武，因为薛留用的不是趁手兵器。</p>

冯睿晋：“今日用剑如何？”</p>

薛留点头，“可以。”他都带了。</p>

横刀与剑，刃身都狭而直，换个近视眼隔远点看，压根分辨不出区别。</p>

但论及使用办法，却是天差地别。</p>

林婉婉和姚南星两人提着药箱随后到，站在段晓棠旁边。</p>

林婉婉是个彻头彻尾的外行，发表不了有价值的意见，随口道：“这样他俩的兵器差距是不是没有了？”都差不多长。</p>

段晓棠扭头问道：“为什么这么说？”</p>

林婉婉弱声弱气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p>

段晓棠无奈道：“不是这么比的。”</p>

高手拿一根木筷子都能杀人，对面的菜鸡抱着青龙偃月刀都没用。</p>

白湛轻笑插话，“若这么说，还是新蔡郡公占优。”</p>

范成明探出头来，不明白白湛的逻辑，“为何？”</p>

冯睿晋再如何天纵奇才，也被耽搁这么些年，鲜有人与其切磋。</p>

白湛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紧盯着冯睿晋手中的兵刃，赞叹道：“他的刀好。”</p>

哪怕他自己不用刀，也看得心热不已。</p>

行伍之人爱好千差万别，但有两样免不了——宝马和神兵。</p>

冯睿达介绍道：“那刀是他自己打的，和普通的横刀不大一样。”</p>

一个个目光如炬，实在看不出差异来。</p>

白湛追问：“哪里不一样？”</p>

冯睿达摇头，“我哪儿知道，那是根据他自己习惯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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